梅爻在南境野肆生長,又是那般高高在上,雖有中原師傅傳道受業,倒并未如中原高門貴女那般,被吃人禮教綁死,梅安能容她為個奚奴拒婚便可見一斑。
她此番肯穿這身衣衫,雖是被他熾熱又可憐的搖尾姿态蠱惑,确也存了想要撩撥他的心思。隻是這衣衫上身,仍有幾分不自在。她把頭上的發冠解開,烏發垂落,分了兩捋到胸前,算是勉強遮了遮。
嚴彧見身後久無動靜,耐着性子問了句:“好了麼?”
無人回應。
轉身,便見一道如夢似幻的身影赤腳而來,玉足落地,寂然無聲。輕紗如煙如霧,浮光流轉,籠着冰肌玉骨。那副又嬌又軟的身軀他曾親近過,此時半遮半掩更為磨人,一張玉瓷小臉上藏羞帶媚,雙眸如浸着桃花的清泉,隻輕輕一眨便漫出潋滟波光來,真是柔情綽态,媚于語言。
他恍惚了一下。
梅爻已近跟前,仰頭淺笑,聲音亦如空谷幽泉般清甜:“小玉哥哥,好看麼?”
不知是沒意識到她話裡的陷阱,還是壓根不在意,這聲“小玉哥哥”,并未激起她預想的波瀾,他隻是呼吸漸重,盯着她的眼神熱得好似要将兩人一并焚燒!
她垂眸,以小指去勾他微微蜷起的手指,異樣的酥麻感從他指尖蹿開,他反手将那隻白嫩小手攥進掌心,用力一帶,整團暖玉也進了懷裡!
梅爻未來及反應,熾熱的吻便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他重重喘息着親她雙唇,臉頰,下巴,脖子,耳朵,毫無章法又漫無目的,好似蓄洪的閘口被沖開,洪水一瀉而下,沖到哪兒便是哪兒!
“唔……小玉哥哥……”
含混不清的嘤咛被他吞入口中,他不言語,隻顧埋頭索取,掌上力道不由地加重,好似要将這綿軟抓碎捏爛,揉進他自己身體裡去。
“刺啦”一聲,不知她哪處的紗衣被他扯壞,他如被蠱般放肆施為,也沒個輕重,在她身上又添了些許獨屬于他的印記。
“痛……”
梅爻吃痛往後退,他便按着她前進,唇齒糾纏,氣息交錯,幾退幾進後,雙雙跌倒在榻上,他覆身上來,眸色熱得燙人。
她隻手抵在他胸膛,嬌喘咻咻地提醒:“你說過,不做别的。”
他無聲笑了笑:“能看不能吃,你是專門來折磨我的?”
“是你自己說……唔……”
暖玉溫香,桃腮檀口,人都在身下了,還管曾說了什麼?天予弗取,時至不迎,他可從不做惘負時運又虧待自己的事,對懷裡嬌兒隻想發狠擁有。
他埋首深吻,封住她碎念,卻掘開了自己洪欲的閘口,他按捺些沖動輾轉在她唇間,面頰,耳朵,鎖骨,看着她面頰紅透,眼尾潮紅,仰面深喘嘤咛出聲。他聲線沉沉:“難受麼?想不想要我?”
實則他自己難受至極。
這話讓梅爻從眩暈中回神,她又被動了!
她抓住他使壞的手腕,用地推開:“誰想要你,豎子食言!”
說着她雙腿屈膝,本想要掙紮起來,卻見他一個後撤躲避,猛吸口氣,一把按住了她亂動的腿!他驚出一身冷汗,方才她那一下若是撞實了,不撞廢了他才怪!
他眼中情欲褪了一半,咬牙道:“好,好,且等着,有你服軟的時候!”
“呲啦”一聲,她腰間那層軟紗也被扯開,雪白肌膚再無遮無攔。他扯過一旁的軟墊墊在她身下,扣緊她腿跪坐其間,渾身似藏着一團火,望着她的眼神帶了些輕浮浪蕩意味。
梅爻不知他要做什麼,撐起身子後撤,剛一動便被他抓着腳腕又扯了回去。她知是她方才冒失動作惹毛了他,可她又不是故意的。瞧着此時情況不妙,立時換了副乖巧模樣道:“我跟你道歉,我方才是無心的,你……”
她讨好的話還未講完,便見他邪邪一笑,俯身下去!
梅爻驚呆了,反應過來後極力掙紮,卻被他箍得死死,無所适從間,隻能渾身顫抖着僵在榻上。
他在做什麼啊?
嚴彧的性子向來自己最大,可今日竟不知是被她逼急了,還是哪根筋兒搭錯了,突然有此一試的沖動。聽着她急促的嬌喘,特别是她動情時一聲聲喚他,他心裡生出得意和滿足,這隻張牙舞爪的小狸貓,終被他磋磨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