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送别雪落。
落薰與姑娘們在馬吊房裡面興高采烈地打着馬吊。确實,小賭怡情。與其姑娘們無所事事地感懷身世,不如讓她們高高興興玩幾日……浮影沒有多說什麼,任由姑娘們繼續玩樂。
夜漸闌珊。
窗外開始飄起迷離春雨。
宛若姑娘胭脂水粉般細膩的春雨,在夜色之中翩翩灑落,如霧似霭,更添一絲凄零。
浮影走回她的房間,才剛打開房間門,便已察覺房中有人——又是他。
浮影走進房中。
轉身。
關上房門。
再度轉身。
他深邃如海的複雜眼眸驟然近在咫尺。
“你為何又來了。”她一手抵着他逼近的胸膛。
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冷若冰霜的語氣,還有輕蔑的眼神。
“我為何不能來?”他捏住她的手腕,故意更加貼近她。
“想來就來,你把我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她冷漠地看他,“你以為,你幫了我一個小忙,我就要感激你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憤怒的鼻息瞬間噴着她冷豔的臉龐。
“我隻是讓一個無辜的燒火丫頭少受煎熬,你卻成功捉拿真兇立了大功,算起來……應該是你感謝我才對。”
“你這是翻臉不認賬嗎?!”卓淵在她的耳畔低吼。
“我隻是讓你看清事實罷了。”她昂頭直視卓淵,眼眸裡面沒有一絲柔情,唯有功利與算計,“說是你幫我,其實是我幫了你。”
“賤女人!”
卓淵揚手欲要打她,卻在将要碰到她的臉龐之時,憤而甩下手,轉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卓淵逼視浮影的眼眸,咬牙徹齒地說:“就算此事你不欠我,你從前欠下的,你這輩子都還不完!”
“你想如何?”浮影在他的眼前冷笑,故意用難聽的語氣諷刺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花銀子,又想找姑娘睡覺……對吧?”
“你在說什麼!”他拼命忍耐心中的怒火,怒火燒紅了他的眼眸。
“男人呐,都是色中餓鬼。”
浮影嗤了一聲,冷酷地甩開他的手。
她絕情地看進卓淵怒紅的眼眸,開始動手,慢慢解去她身上濃豔的紗裙……一邊解,一邊輕蔑地冷聲道:“反正,我隻是一個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如果你想要,我給你便是。何須叽叽歪歪,在這裡扯什麼誰欠誰的債。”
“你以為我會被你激怒,然後憤而離開?”
卓淵故意痞賤地笑着,痞賤地看着浮影漸漸褪去身上的衣衫……
浮影更加輕蔑地看進他的眼眸,更加不屑地解着身上的衣衫……
突然。
他上前一步,粗魯地把衣衫半褪的浮影橫抱起來,大步往床的方向走。
他緊緊地抱着她,難以自持……浮影的耳邊是他的喘息,腦海卻浮起蒼夜來的話——切莫忘了,你的身份。
不能忘。
她不能忘了她的身份。
她對自己說:不過是還債罷了。對,隻是沒有一絲真情實感的還債罷了。
她卻不自覺地抱緊了他。緊緊地閉着眼眸,眼淚關不住地從她的眼角落下,一滴,兩滴……她的眼淚,瞬間将他融化……再一次,他變得柔情無比,一如八年前,他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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