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落薰交疊雙手抵着下巴,可可憐憐,“到底是‘清白’,還是‘不清不白’……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算一下?”
慕晚潇瞪着死皮賴臉的落薰,心想:如果真要算,吃虧的也是本王爺!
天涯低聲提醒慕晚潇:“人多口雜,王爺還是與落薰姑娘回府再談吧。”
慕晚潇這才發現,無論是跟在他身後的随從侍衛,還是站在門口那兩名帶刀侍衛,臉上都裝作毫無興緻,實則都在悄悄豎起耳朵“偷聽”他跟落薰之間的對話。
慕晚潇用力一拂衣袖,雙手交背身後,大步走進王爺府。
落薰識趣地跟在王爺身後,經過那兩名帶刀侍衛之時,還搞怪地沖那兩名侍衛粲然一笑。
走進大門。
沿途是數之不盡的奇花異草,亭台樓閣,奢華卻不奢靡,處處散發内斂的權貴氣息……落薰昨日已經見識過王爺府的莊嚴氣派了,今日再來,仍如昨日那般興奮。
走進大廳。
慕晚潇驟然停下腳步。
還在東張西望的落薰徑直撞上慕晚潇。
慕晚潇被雷劈了似地,往後退了一步。
落薰睜着無辜大眼,摸了摸撞痛的額頭。
“你到底想怎樣?”慕晚潇劈頭就問。
“我想……”落薰伸手摸着散發整整香氣的黑木椅子,走到椅子前方,一屁股坐下,把身體窩在椅子裡面,大聲說:“我想留在王爺府,不走了!”
“不走了?”慕晚潇翻了一下眼皮,“你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我是沉魚落雁的人,但我隻是沉魚落雁的燒火丫頭。燒火丫頭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婦女。”落薰裝作可憐兮兮地揪住衣襟,吸了吸鼻子裝哭,“昨日,我與王爺就算沒有經曆魚水之歡,也是有了肌膚之親。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當然要留在王爺身邊……不,走,了!”
“本王爺沒有動你一根汗毛。”慕晚潇忍不住嘀咕,“如果真要算,吃虧的是本王爺。”
“王爺說的也沒錯!”落薰伸出一根手指,逗了逗慕晚潇的下巴,“吃虧的确實是王爺,所以……王爺已經是我的人了!既然王爺是我的人了,我更加要留在王爺身邊了。”
慕晚潇咬了咬牙,扭頭,對站在門口的天涯說:“去沉魚落雁把影娘找來,讓影娘把這個丫頭帶回去!”
落薰跳起身,用力向天涯揮手,大聲對天涯說:“老闆娘外出了,不在沉魚落雁。你去了也白去,幹脆就不用去了!”
天涯躊躇地看向慕晚潇。
慕晚潇憤然扭頭不看天涯,走到距離落薰最遠的椅子坐下,暗自吸了一口氣,戴上冷靜的面具看落薰,“你有話就直說吧。”
“我說的還不夠直白嗎?”落薰做賊似地踮起腳尖跑到慕晚潇身旁坐下,扭着身子,一手撐着下巴看慕晚潇,“我要對王爺負責任啊!”
“本王爺公務繁忙,沒空跟你胡鬧!”慕晚潇闆着一張臉,掩飾心亂——堂堂王爺被一個燒火丫頭氣得心亂,簡直不像話。
“王爺這般拒人于千裡之外,難道……王爺不想我對王爺負責任?”
慕晚潇冷着一張臉,不搭理落薰。
落薰又再吸了吸鼻子裝哭,“既然如此……好吧……王爺不讓我負責任,我也不願毀了王爺的名節……隻要王爺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保證,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王爺被燒火丫頭欺負并且始亂終棄’一事。”
“無稽之談。”
“王爺應該知道,坊間最喜歡這種活色生香的‘無稽之談’。”落薰嘚瑟地笑了,“王爺向來潔身自好,肯定不願清白之名毀在一個燒火丫頭手上吧?而且,還是一個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相貌醜陋的燒火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