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言畢,李墨灼的後頸就遭到了一記手刀,整個人前後晃了數下,倒首就睡。
陸晚蘿收手,雙掌互相摩挲數下:“清淨矣。”
沈覓玄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李墨灼的後腦,又站起身來,雙手捂唇,笑聲甚高:“哈哈哈哈,你活該啊,你……”
然而,言語未落,他的後脖子挨了一記手刀,也是陸晚蘿打的。
“蠢貨師父你……”沈覓玄滿眼的不可思議,擡手指着陸晚蘿,而後雙眸一閉,後仰倒地。
“笨才徒兒,你想說什麼呀?為師為何眼下一個字都聽不見了呢?”陸晚蘿俯身,弓起骨節,敲打了幾下沈覓玄的後腦,随後直起身子,用冷冽的目光瞥了一眼常汐。
常汐被陸晚蘿的目光吓了一跳,眸中閃過幾分慌亂:“小心魔,當下本護法的實力不如從前,你要是……”
陸晚蘿雙眸半眯,打斷了常汐之言:“常汐,赤瓣之事本君可與你議。”
“你的意思是……”常汐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期待,用着不太确定的語氣道,“你願意在本護法謀反之日助本護法一臂之力了?”
“不。”
常汐:“……???”
不?那你說可與本護法議幾個意思?莫不是在把本護法當赤口耍?
“本君的意思是,若你願将真赤瓣雙手奉上,本君可答應你一件事。”陸晚蘿一臉認真,眨了眨眸,補充了一句,“一件非傷天害理之事。”
常汐擺手拒絕:“不行。”
非傷天害理之事?那本護法這個“惡妖”豈不是浪得虛名了?
“不行?”陸晚蘿面露不悅,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耐煩,“那本君……”
“你想如何?”阿徵閃身擋于常汐身前,手中之劍的劍面上印着其棱角分明的面龐。
“區區一個人族,于本君不成威脅。”陸晚蘿雙手朝上一翻,兩團白色之霧就懸于掌心,“不想死的話,滾遠點。”
此人族身上不沾半分常汐的妖氣,看來常汐從未碰過他。
但有句古話說得好,長于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所以,自诩善良的本君自然要讓此人族迷途知返,遠離常汐這個壞妖。
“阿徵不滾。”阿徵冷面道,“若要動她,便從阿徵的屍體上過吧。”
常汐不能死!
若她死了,一年之後又有何人能帶我去尋父親?
常汐聞聲,些許不自然之色從面上一閃而過,清了清嗓子:“咳咳,就是這樣阿徵!隻要你日後都像今日這般護本護法,本護法自會遵守承諾。”
阿徵側首,用極其冷淡的眼神瞥了一眼常汐:“常汐主上,屬下明白。”
說完,阿徵将首轉回,雙眸死死盯着陸晚蘿看,像是恨不得在後者身上燙出幾個洞來。
陸晚蘿長長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勸說起來:“唉——人族,你真是糊塗呐!這常汐絕非善類!你看看那個李墨灼,多天真,多無邪的一個少年,卻被常汐控制了甚久時日!不過好在你出手殺了母蟲,不然李墨灼隻能當一輩子的傀儡喽。”
“殺母蟲……”阿徵垂睫,蓋住眼底複雜的情緒,“是因為此蟲殘害無辜,而阿徵又是一位喜走心中之道者,所以……”
聽到阿徵一五一地回答起陸晚蘿的話來,常汐心中很不是滋味,蹙眉,下邊之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阿徵,小心魔是你的主上,還是本護法是你的主上?嗯?說話!本護法看你是想念那條我方收起的鞭子矣!”
阿徵聞聲,身子不禁打了寒噤,随即轉身,雙膝一軟,跪于地上:“主上,屬下知錯!屬下……願意受鞭罰,隻求主上勿要反悔一年後之事。”
這一幕讓陸晚蘿直接愣住在原地,半晌才啟唇:“人族,常汐都說那些話了,你為何還要向着她?還有,一年之後是何事?可是常汐在用那事威脅你?人族,你莫怕,雖然世人皆以為本君為惡,但本君非惡,本君……”
話未落下,陸晚蘿的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提離地面,而後被人重重地扔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