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霜不等他說完，搶先回答，不然又問出什麼七七八八的問題，她又回答不了，索性以不喜歡為由，讓席朝認為她是覺得他不喜歡吃牛肉。

“是嗎？”席朝問得很輕松，可又不像在詢問。

喬霜想到她在讀小說的時候會感受到席朝的不情願，她很鄭重道：“是的，你有權利說不。”

這一句話讓席朝愣了愣，他眸子有些迷茫，呢喃細語：“我能說不？”

說完，他似乎覺得極有意思，眼皮動了動。

“嗯？”喬霜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席朝湊在她耳邊，低沉道：“謝謝你啊，喬老師。”

……

“咳。”喬霜被他的話嗆到。

見狀，席朝遞給她一杯溫水：“急什麼？”

喬霜瞪了他一眼，才接過杯子，還急什麼，那是被吓到的。她喝上幾口，抽了幾張紙巾擦拭嘴，也沒理會席朝。

她不是臉薄的人，但聽到那句喬老師，很莫名其妙的奇奇怪怪，又說不出什麼來。

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的飯局很格外和諧，秦允中收斂了不苟言笑的霸總人設，與正常人一樣說說笑笑；席朝也不再嗆他；白青筠社交很好，基本上不會冷場，大家都如同好友一般，喝喝酒聊聊天。

除了喬霜被迫喝茶，席朝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一個學生，喝什麼酒。

喬霜心中滿滿無語，說得好像她是高中生一樣。

由于喝了酒，他們不宜開車。

秦允中言簡意赅：“已安排司機，送你們。”

你們應當指的是喬霜與席朝。

“不順路。”席朝拒絕道。

“你不順路也該顧着，”秦允中勾了勾唇，睨了眼喬霜，意味深長道：“喬小姐。”

這話說得極容易讓人曲解。

喬霜不想自己被當成靶子，她淡淡道：“不勞煩秦先生，我有駕照。”

秦允中眉間有輕薄的玩味。

白青筠善解人意，不強求他們：“這樣啊，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不過幾分鐘，一輛邁巴赫穩穩停在他們面前，司機打開後座，秦允中進了車内，白青筠與他們說幾句話：“我們先走喽，拜拜。”

目送他們離去，喬霜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是有駕照不錯，可是她在這個世界好像屬于黑戶，所以等于沒有。

想起剛才非常自信的話語，她心虛看向席朝。

“怎麼，不敢開？”席朝雙手插兜，吊兒郎當，語氣甚是狂妄：“有我在副駕，還能出事不成？”

“……”喬霜又不想跟他解釋那麼多，胡編亂造出一個理由，言語沒有底氣道：“那什麼，我剛才想起來我駕照應該到期了。”

席朝上下掃視她，一副你看我像白癡嗎的表情。

忽然，席朝向前跨出小步，彎着身子與喬霜平視，好似明白所以的樣子：“噢，你是在，”又刻意停頓下。

喬霜以為他會說她在欺騙人。

下一刻，席朝拖着腔調說：“為我撐面子？”

……

“你很自戀？”喬霜身子繃直，她都沒想過席朝會理解成這樣，便如實交代：“我隻是不喜歡那位秦先生。而且你說得，不！順！路！”

後三字兒咬得格外重，也是在提醒他，還有你的原因！

“成，我的原因。”席朝揚眉，倒也不細問喬霜，掏出手機滑動屏幕幾下，然後遞在她面前：“将功補過。”

打好的車來了，席朝給她打開車門，眼神示意她上車，但他們沒有直接回到夕時公館。

喬霜見路不是剛才的那條，問：“我們去哪兒？”

席朝側着臉，漫不經心道：“你記憶還真好。”

一時，喬霜不知道是在諷刺還是誇贊她，聽起來不像什麼好賴話，反正她權當是誇贊，十分真誠道：“謝謝。”

聞言，席朝輕笑出了聲，還很惡劣，然後直勾勾地再次打量她，眉眼一挑，此時無聲勝有聲①，仿佛将剛才喬霜自己的話還給她自己。

“……”

喬霜憋了半天，回旋镖正中眉心，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自己的話，真是啞巴吃黃連，早知如此就不該譏諷他。

倒是席朝覺得好笑，才寬宏大量似的悠然吐兩字：“商場。”

“你要買什麼？”喬霜脫口而出。

席朝懶懶道：“我家沒女孩用的物品。”

喬霜抿嘴，她才想起她此刻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洩氣地聳拉腦袋，真希望明早睜眼就能回到現實世界。她真是要瘋了，她膽小，不敢像穿越小說劇情那樣嘗試一命嗚呼的方式，畢竟上次都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