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憂聞到了我身上陌生的信息素的味道，有些不滿。
随後是濃烈的白桃的味道，和我的信息素和在一起，像是桃花釀似的，令人陶醉。
見我的指甲上有血，她就這樣用指腹摩擦着我的手，像是在侵略，又像是在防守般抹去那抹紅。
“小憂…”
我還是趴在她的肩上。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明明我之前和那麼多人有過感情糾紛…還作惡多端，你怎麼還是對我這麼好？”
“不知道…”
“如果我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你還會對我好嗎？”
“不會了…或許現在我們還沒有說上一句話。”她猶豫了一下，收緊了手。
“但是…你還是現在的你，對嗎？”
“我以前和你表白，是不是很草率？”
她明顯愣了一下，用手撫摸着我的頭，“之前…那算表白嗎？”
我倆都不約而同地笑起來，有點癢。
我從她懷裡出來，表情變得嚴肅。
“司明憂，如果我說，我喜歡——”
她捂住了我的嘴。
“我喜歡你。我隻是表明我的心态，至于小念你要不要選擇和我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你不是一個人，有人會在乎你，你也要在乎你自己。”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這樣的話。我覺得鼻子一酸，把眼皮耷拉下去，不想讓她看見我的紅潤的眼眶。
但是眼淚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光。
我閉着眼，不敢去看司明憂，害怕一睜眼就會發現這其實是場夢，沒有人會喜歡我，也沒有人在乎我。
不對…或許我應該聽司明憂的，不應該祈求别人的在意，隻要自己在乎自己，一切都還是好的…
但是我又很好奇司明憂現在的表情，會不會也很害羞？
見我的眼淚落在臉上，就快要流到司明憂的手上，我忽然感覺臉上熱乎乎的，她…在親我的臉？
她松開手，又用大拇指抹去了吻痕。
“眼淚…我幫你吃掉了，以後要是想哭，不要窩在被子裡，好嗎？我心疼…”
我呆住了，對于戀愛經驗為0的我來說，這種舉動，是無法不讓人臉紅心跳的。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我明明哪裡都不好，而且我們相處時間也不長。”
愣了一下，我覺得有點不對。
“我是說，我改過自新後，我們相處時間不長……”
“因為我看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不想你被欺負，不想别人誤會你，不想把你分給别人，隻想要你屬于我一個人。至于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停了一下，之後很久都沒開口。
“從你上次問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還是沒想到正确答案是什麼……你會介意，一個人沒有理由地喜歡你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隻是向前去尋她的唇。
她沒有避讓，加深了這個吻，但是又顯得小心翼翼。
“可以伸舌頭嗎？”
她捧着我的臉，似乎是害怕我逃走，又好像是怕我不同意似的。
“你…不用問我的。”
“要問的。”
還沒等我回答，她捂住了我的耳朵，也堵住了我的嘴。
“啊！——你…咬我幹什麼。”我有些委屈地問。
她沒有将臉退出來，反而是幾乎唇靠唇地說：“我知道你的一個秘密，想聽聽嗎？”司明憂很是神奇地說。
我去…不會知道我不是姜念吧？！
“不想…”
“你不是姜念，對嗎？”
我推了推她的脖子，不想再保持這種暧昧的姿勢，但是我也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我沒有别的意思…阿念，抱歉，我隻是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很重要嗎？”
她沒有說話，隻是一味地想要靠近我。
“如果我不是姜念，如果我長得不好看，又黑又矮，還一身窮酸味，穿衣沒品位，性格矯情，沒見過世面，土裡土氣，你還會喜歡我嗎？”
似乎是覺得我說的過火，又似乎覺得這樣的我自己很拉垮，她皺了皺眉，起身後退了一步，還沉重地歎了口氣。
“但是你現在就是姜念不是嗎？你現在長的好看還讨人喜歡，這樣不就夠了嗎？”
我忽然覺得嗓子裡哽咽了什麼東西似的，一說話就會噎死。
“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我隻喜歡姜念，不是你。”
“可是…你不是說…”我嗚咽着說話，但是卻怎麼也放不開聲音，就像是被掐斷了脖子是的，令人窒息。
我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刀，雖然我不知道這把刀是哪裡來的，但是我隻覺得一刀下去一定會很痛快。
或許我真的是個心理變态，司明憂見我手拿利器，似乎有要行兇的行為。
“姜念…你幹什麼，你把刀放下！”她大叫着，希望這樣的聲音可以壓住我。
“你别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動手了——”
她一直往後退，和嘴上的話不相符。
我沒有走近一步，隻是用刀刺破了喉嚨，從前面一直刺穿到最後，然後用力的扭了扭刀，像是擔心自己死不透。斷掉的喉管迸發出鮮紅的血來，但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意，隻有眼角那一滴淚，留在幹裂的皮膚上，好痛…
“好痛…媽媽…好痛…”
司明憂摸摸我的頭，又發現我在流眼淚，将抱着我的手松了松。
“做夢了嗎？阿念？”
我似乎是掙紮着醒來，發現眼前的人還在，才明白一切都隻不過是假的。
表白是假的，被表白是假的，在一起是假的，親吻是假的，自殺也是假的。
我還有些情緒，對夢裡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看着眼前的人還是那副溫柔的樣子，心裡莫名地擔憂。
我從她的懷裡掙脫出來，她的手在原來的位置怔了一會，神情也有些失落。
“抱歉，剛剛不小心睡着了。”
“沒事，才九點半，反正還有一會就放學了，你…做噩夢了嗎？”
“我還以為我睡了很久…我剛剛，一直都和你抱着睡的嗎？”
她猶豫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有些心虛的說，“沒有，本來之前是靠在沙發上的，但是你後來看起來很痛苦，我就…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
“沒！沒關系！你不用道歉的，我沒說不願意…”
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她許久沒說話。
“那個…你今晚作業不做了嗎？”
“我白天的時候就做好了。可以給你抄。”
我有些驚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早就不在乎作業寫沒寫完了，我隻是怕耽誤你的時間。”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沒事啊，晚自習本來也是用來清理複習做練習的，我已經提前做過了。”
“提前？你提前就知道今晚會有事嗎？”
她似乎有些慌張，害怕我誤會，急忙解釋，“沒有！我隻是平時一直都是這樣的，不隻是今天。”
“難怪你成績這麼好…”我轉了轉眼神，仿佛悟出了什麼道理似的。
原來成功人士都是需要努力的，隻是努力的方式不同而已。
“那你之前不也考過我了嗎？”
我沒想到她真的會相信我的成績，畢竟當時看到這個成績，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利用了科技手段的。
“那個都…不算吧，我明明沒有你那麼努力，你覺得那是我的實力？”
我試探性地問，既希望她可以對我的成績有所改觀，又希望她能夠相信我沒有作弊。
“之前…确實不怎麼相信，不過和你相處久了，就覺得你還挺厲害的。”
“我？”我哈哈地笑起來，“你覺得我哪厲害了？”
“你會做好多我不會做的題，而且上課很認真，老師問的問題你都會，除了生物有點偏科，你的其他成績簡直可以進頭部實驗班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沒有作弊？沒有假努力嗎？”
她的表情明顯震驚了一下，似笑非笑。
“你以前，都不知道假努力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的。”
我有些尴尬，躲開她的眼神。
“那個什麼……謝謝你今天幫我，要不你就先回寝室？我待會再打一針抑制劑就讓我爸來接我。”
她看了看手上的表，覺得也是時候了，就這樣一直看着我，像是舍不得。
“那行，我就先…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啊！？”
“哦！要不你順便，去隔壁幫我給李佳翼說聲抱歉？她今天手腕出血了，畢竟其實，如果還沒有出意外的話，她今天這樣也沒什麼錯。謝謝你啦！”
她站在門口，似乎有些生氣，但不明顯，隻是沒有任何表情地俯視着我。
“好。”
走出門口，她又突然轉過身來，擠出一個笑。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小念。”
“呃！？哦，嗯，好的。”
“晚安。”
我似乎有些接受了夢中的設定，司明憂叫我阿念還是小念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在加上我對姜念這個名字，并沒有我自己的真名更敏感，所以自然也不覺得奇怪。
現在想想，我靠…
我拿出手機給我爸打電話，但是一拿到手機就不自覺的打開了某短視頻軟件。
刷了十分鐘才想起自己原來是要幹什麼。
這個習慣其實也是之前就保留下來的。
“喂？爸，你今晚能來接一下我嗎？”
“今晚嗎？爸爸今天可能有點忙，有個老闆要和我們店聯動，現在在工作呢。今天為什麼不打車了呀？”
“爸爸…那個，我今天發情期到了。醫生之前就說我腺體發育速度快，發情期會不穩定，所以——”
“等着嗷念念，我這邊實在是走不開，我讓你白姨來接你吧？她馬上就來，而且你白陶姐姐還可能和你一起回來呢，這樣你就有安全感了吧！”
“哦，這樣啊…啊！？什麼…？！喂？”
嘟嘟嘟……
我去…這簡直太恐怖了，今天一天就要和三個有點瓜葛的人先後接觸了嗎？原來小說的劇情安排的這麼緊湊，讓裡面的角色怎麼生活？？
我有些後怕，畢竟白陶雖然長着一張溫柔的臉，但是性格還挺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