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茫然地搖了搖頭，眼神空洞：“記者？畫家？這個……我沒有聽說過……‘低語者’隻讓我處理掉紅衣案中的那些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直到……”

他沒再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直到林夏被綁架。

看來，“黑洞”的布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龐大和複雜，林峰隻是其中一個階段性、功能性的棋子。

用完之後，就被擱置了十年。

接下來，徐岩又審問了林峰近十分鐘，試圖挖出更多關于“黑洞”的信息，比如聲音特征、聯系方式的細節、可能的活動範圍等等。

但很明顯，林峰所知有限，他對于“低語者”的描述始終是模糊的，仿佛那隻是一個萦繞在他腦海中的魔鬼低語，一個無形無影的存在。

除了那些匿名的信件、公共電話和鉛筆，再無其他具體線索。

最終，徐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

他朝單向玻璃的方向疲憊地望了一眼，示意可以結束了。

兩名早已等候在外的制服警察推門而入，冰冷的手铐“咔哒”一聲鎖住了林峰的手腕。

就在林峰被警察押着，經過林逸飛身邊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望向林逸飛。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留下了一句話：

“他……喜歡看戲……”

說完，林峰便不再停留，被兩名制服警察面無表情地帶離了審訊室。

室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頭頂燈管發出的嗡嗡聲，顯得格外刺耳。

“該死！”徐岩臉色鐵青，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暴躁地一拳狠狠砸在觀察室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跟着跳了一下。

“十年……他竟然在十年前就開始布局了……這個人，不，這個‘黑洞’，到底想幹什麼？”胡媚兒皺眉開口道。

冷硯也收起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眉頭緊鎖。

林逸飛站在原地，沒有動。

林峰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喜歡看戲”？

是指“黑洞”喜歡看他們警方像小醜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還是指……他林逸飛自己，也是這場“戲”的一部分？

聯想到A市那個自稱“油畫大師”的兇手說要拿他當“下一幅畫的主角”，林逸飛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一個隻想當鹹魚的穿越社畜，怎麼就成了連環殺人案和神秘組織關注的焦點了？

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

這時，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逸飛回頭，對上沈墨軒那雙深邃的眼眸。

鏡片後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帶着一種無聲的安撫力量。

“我沒事！”林逸飛定了定神，搖了搖頭，試圖擠出了一個不那麼難看的笑容。

雖然心裡慌得一批，但在沈墨軒面前，他總下意識地不想表現得太慫。

“宿主！宿主！任務圓滿完成！撒花！鼓掌！”

小莫那歡快得近乎聒噪的機械音十分不合時宜地在他腦内響起，還配上了模拟的掌聲特效，

“你完成了史詩級任務‘影帝的誕生’，想知道能獲得什麼樣的豐厚獎勵嗎？保證讓你驚喜哦！”

林逸飛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心裡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呃……随便吧！我現在沒心情。”

驚喜？

别是驚吓就好！

他現在隻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