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放棄嘗試靠自,殺回到原本世界後,渾渾噩噩在這個世界過一世原本是她的第一計劃。等到稍稍适應這個世界艱難的生活時,讓西弗勒斯幸福一生成了她給自己定的目标。
西弗勒斯贈與了她善意,那她就把這個目标當作是回贈給他的禮物。
六年,哪怕她再努力地學習這裡的語言、再努力地學習魔法知識,她也覺得自己從未融入這裡。
在麻瓜界,她是黃皮膚的外來者,每天被人用看稀罕物的眼神帶着憐憫隐晦打量,常常因為不了解當地習俗鬧出笑話,看着人們用那種“我就說吧”的眼神交流。在巫師界,排斥和歧視也并未消失,她既不是白皮,也不是純血巫師,孤兒的身份更為她招來了許多小麻煩。
西弗勒斯或許因為孤僻不願和别人交流偶爾會受到霸淩,但她這個格格不入的人受到的明顯的和隐形的霸淩比他更多,尤其在這所沒有思想教育課、并不約束學生個人品德、霸淩成風的學校。
哪怕她實力強勁,也經常會遇到課本丢失、書包裡蹦出癞蛤蟆、被鎖寝室出不來導緻上課遲到、寝室裡被扔糞蛋、被飛來的煙花炸壞長袍、寫好的作業莫名變空白、變質的食物、見到她時就止住的嗡嗡細語、隐晦的白眼、不屑的輕嘲等等這些讓她心情煩躁的事。
她本來以為自己早過了在乎外界評價的年齡,結果這群在她看來是小朋友們的言行對她的影響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西弗勒斯見不得她受氣,她自己也不想白白受氣。哪怕心理年齡将近30歲,但身體卻像被青春期激素影響一般,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報複回去。但每每在她報複之前,西弗勒斯總是先她一步讓始作俑者受到教訓。
西弗勒斯那麼聰明的人,早早就察覺到了學生們對她的排斥。每次她被人惡作劇後不久,總會有學生在大庭廣衆之下莫名其妙的出醜。這讓李立冬對他更加感激和憐惜,如此體貼友好的西弗勒斯,為什麼莉莉最後不選擇他呢?明明莉莉每次因為紅頭發、因為麻種出身受欺負時,西弗勒斯都在保護莉莉、為莉莉出頭啊。
李立冬從口袋中拿出未喝完的枇杷膏,打開塞子又喝了一些。
70年代的故鄉不能回去,而且這時她的父母還未出生,就算回去了也是無親無故。李立冬好像隻能呆在這裡繼續生活,為了給自己找個活下去的目标,為了實現這個目标不停努力。
怎麼又想到這些。李立冬拍拍自己的腦袋,冬春之交的風好像吹的她頭更疼了些。
或許是忙于摧毀和尋找魂器,或許是真的忙于學業,又或許是這纏身許久的風寒,李立冬感覺自己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的駱駝。喝完最後一點枇杷膏,李立冬爬回寝室,躺到床上蓋好被子。
睡一覺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個月後,福克斯在一個明媚的下午為她送來了蛇怪的毒液和鄧布利多的信。
“請來校長辦公室一趟——鄧布利多。”
從旋轉樓梯進入校長辦公室時,鄧布利多校長正坐在一張小巧的圓形茶桌前喝茶,他吹吹茶杯中冒出的熱氣,啜飲了一口香氣四溢的茶水。本該是一幅甯靜溫馨的畫面,卻被他紅黃格紋的巫師袍和頂着鹦鹉鳴叫的花邊巫師帽弄得有些滑稽。
這位老人的審美好像一直都很有童趣。
“啊,李小姐,你來了,快請坐。”鄧布利多校長見到她,招呼她過來坐下。茶凳自動從桌下移出請她坐上去,茶壺茶杯也自動的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鄧布利多教授揮了下魔杖,巫師帽上不停鳴叫的鹦鹉也安靜下來,變成了鹦鹉玩偶。
拒絕了鄧布利多教授推到面前的盛滿蟑螂堆的碟子,李立冬移開視線,喝了口熱茶壓下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糖果罐裡的蟑螂堆她還能接受,甚至能夠購買送給别人當禮物滿足一下惡趣味,但當這些像蟑螂的糖果在盤子上毫無約束的爬來爬去時,她還是無力接受。
“欸,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嘗到它的美味。”鄧布利多教授也不勉強,自己拿了個蟑螂堆糖果送到口中嘎嘣嘎嘣的嚼起來,幸福的眯起眼睛享受口中的美味。糖果做的仿真蟑螂好似真的被咬死一般,幾根腿顫了顫,終于沒了動靜。
李立冬移開視線,又喝了一大口熱茶。
等鄧布利多教授終于吃盡興,才開始說讓她來這的目的:“李小姐,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冠冕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