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霍格沃茨籠罩在冰雪之中,黑湖表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埃弗裡裹着銀綠相間的圍巾,在覆蓋着一層雪的草坪上對西裡斯怒目而視。他的魔杖尖有意無意地指向對方胸口,杖尖閃爍着危險的紅光。
“你們格蘭芬多懂什麼?”埃弗裡冷笑,聲音故意提高讓所有人都能聽見,“斯萊特林的藏着的東西,足以讓整個魔法界震動。到時候,你這個純血叛徒如果還能活下來,或許還有跪地求饒的機會。”
小天狼星懶洋洋地站着,灰眼睛裡閃爍着玩味的光芒,對埃弗裡的挑釁好似毫不在意:“哦?比如什麼?”他拖長聲調,故作誇裝的說着一些趣聞,“是你父親偷來的家養小精靈頭顱?還是你媽媽收集的那些麻瓜指骨?”
“你、你閉嘴!”埃弗裡漲紅了臉,擡手就要對西裡斯施放惡咒。他本來正和斯萊特林的純血贊美着黑魔王大人的偉大,想象着不久的将來純血一統魔法界的榮光。這個路過的布萊克叛徒卻嘲諷黑魔王大人,還暴露了他家的事。要是黑魔王大人在這,一定不會饒了他!
西裡斯動作敏捷的先他一步施放了咒語:“除你武器!”
埃弗裡的魔杖立刻脫手而出,掉落在遠處,幾個斯萊特林不敢惹這個布萊克家的長子,紛紛勸說着埃弗裡,拉着他走遠了。
低年級的斯萊特林正是好奇的年紀,他們在公共休息室叽叽喳喳的議論着黑湖邊剛剛發生的事,讓在休息室的李立冬和西弗勒斯也知道了事情原委。
李立冬從書中擡起頭,看到西弗勒斯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正在角落的桌子上拆解一個麻瓜鬧鐘,修長的手指捏着細小的齒輪。聽到埃弗裡那句“斯萊特林的藏着的東西,足以讓整個魔法界震動”時,他的鑷子“啪”地折斷了一根發條。
聖誕假期第一天,空蕩蕩的公共休息室裡隻有西弗勒斯一個人。他面前攤着從麻瓜商店買來的鐘表零件,齒輪和彈簧在燭光下泛着金屬的冷光。霍格沃茨的雪越下越大,将城堡染成一片純白。
“離心裝置……”他喃喃自語,用魔杖尖輕點最大的齒輪。零件懸浮起來,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旋轉。桌角的巨蛛毒液在離心力作用下逐漸分層,墨綠色的雜質被甩到外緣,中心留下純淨的銀色液體。
李立冬睡醒後來找他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西弗勒斯的黑發被汗水黏在額前,眼中閃爍着近乎狂熱的光芒。他面前的茶桌上擺着七種不同配比的解毒劑,每種旁邊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計時。
“斯拉格霍恩教授布置的作業?”她輕聲問,生怕驚擾了那精密運轉的裝置。這裡可不是實驗室,沒有布下各種強悍的防護魔法,若是一不小心毀了休息室,她金庫裡的金加隆可賠不起這些東西。
西弗勒斯頭也不擡:“是狼毒藥劑改良版。”他又想了想,聲音沙啞道,“是改良版的改良版。月光草的雌蕊隻能緩解症狀,我想要再做些實驗,看能不能阻斷變形的源頭。”
去禮堂吃飯時,走廊傳來一陣嬉笑聲,詹姆和西裡斯在雪地裡追逐打鬧,盧平和佩迪魯應該是回家過聖誕節了,沒有跟在他們身邊。西弗勒斯的視線短暫地飄向那裡,又迅速收回,他輕輕攥緊魔杖,預防着他們。
聖誕節平平淡淡,很快就迎來了返校的日子。莉莉帶了些自制的姜餅人,分享給他們。李立冬把自己那份也給了西弗勒斯:“我牙疼,這些都給你吧。”
撒謊的下場就是被盯着喝下治療蛀牙的魔藥,苦澀的藥液穿喉而過,讓李立冬幾欲作嘔:“怎麼這麼難喝?!”明明以前西弗勒斯給她熬的藥水都會特意制成帶着淡淡的水果味。但這次的魔藥卻苦的讓她差點昏過去。
“我翻了一些東方的醫藥書籍,加入了一種特别的材料:黃蓮。應該對你這次的牙疼有不錯的效果。”西弗勒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毫不避諱地盯着她的雙眼,見她眼神躲閃不敢和他對視,也不在意。
他掏出李立冬在禮堂時塞給他的餅幹,放到她手裡:“現在,你可以吃甜的了。”
李立冬心虛的接過,放到包裡:“哈哈,是嗎,看來效果确實不錯,我牙立刻就不疼了。這餅幹等我餓了再吃。”
夜已經深了,返校第一天的巫師們除了幾個精力旺盛的還在聊着天,絕大部分都回了寝室休息。
李立冬洗漱完,剛躺到床上打算睡覺,就聽到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伴随着巨響晃動,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李立冬驚得從床上坐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想起去年狼人襲擊霍格莫德,懷疑是伏地魔對霍格沃茨發動了襲擊。現在死守寝室躲藏起來等待救援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可是萬一他們傷害到了西弗勒斯……
李立冬坐不住了,萬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能冒這個險,寝室走廊外已經傳來學生們嘈雜的聲音,李立冬趕忙穿好衣服,走出了寝室。
有的學生還穿着睡衣,有的聚在一起抱怨這巨響擾亂他們睡眠,有的已經往發出巨響的地方走去,那是斯萊特林男生寝室。
“不會是有人在使用黑魔法吧?”女生們小聲的讨論着八卦,“前兩天我還聽見兩個純血說他們從家長那偷學了兩個黑魔王發明的黑魔法。”
從女生寝室走廊擠出來的時候,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經到了公共休息室,他難得臉上沒有笑意,嚴肅的往還冒着硝煙的男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