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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朝暮念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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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識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如走馬觀燈,從年少情深,到被迫分離,曾經發生的許多事,夢裡又經曆了一遭。

靈台逐漸歸于清明,腦袋深處卻疼痛欲裂,她皺了皺眉,下意識想揉按額角,卻被一道刺眼的光線晃開雙目。

殿中悄然,不見宮人,也不見趙橓華,宋識心裡犯疑,掀開被衾披衣起身,昨夜她記得趙橓華說回來拿酒,之後的事便再也記不得了。

她揉了揉額頭,擡手挑開珠簾,隻見趙橓華伏在案上,周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半倒的酒壇。

宋識一不留神,腳底踩到個酒壇,身形忽而趔趄,情急之下,她手裡不知扶到個什麼物什才勉強站穩。

趙橓華被這一串動靜吵醒,半睜開眼看了幾圈殿内,晃神片刻,才對着宋識恹恹說道:“都說酒能解憂,為何我喝了以後心裡反而更難受了。”

宋識亦有同感,那酒入口是甜的,沒想到後勁竟然這麼大,她看了看窗外,時辰已然不早,“是不是還未向太後娘娘問安?”

趙橓華恍然想起她已回到行在,依着規矩每日需向太後孟氏晨昏定省,正要開口,突然感到額角脹痛難忍,不由嘶了一聲,按着額頭道:“怎麼也沒人喊我們,今日還要讓世甯幫你審問那個賊人呢。”

說話間,數名宮人應聲而入,将醒酒湯擺在案上,又備好盥洗之物。

其中一位宮人走上前躬身行禮,道:“昨夜帝姬與宋娘子飲了許多酒,太後娘娘怕奴婢們擾了兩位休息,命奴婢等帝姬或宋娘子醒了方能進殿。”

趙橓華頓住手裡的動作,“娘娘來過?”

宮人道:“娘娘怕帝姬住不習慣,特來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趙橓華眼眶倏而濕潤,以前她吃不了一點苦,可經曆了那麼多,再也沒有什麼苦是她不能受的,便端起醒酒湯笑了笑:“比起外面,這裡什麼都好,無需添置任何東西。”

從行在出來時,差不多是巳時。

宋識直奔官驿,種世甯早已等候多時,錢良嘴裡塞着個布團,被捆坐在座椅上,衣袍間血迹斑斑,看來在這裡沒少受皮肉之苦,不過種世甯把握着度,那些傷并不嚴重。

“昨日到現在,此人幾次想要自我了斷,隻能把他綁成這樣,”種世甯面色複雜,手握長鞭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不過如宋娘子所說,夜裡還真有幾人打此人的主意,那幾人已被我關在隔壁,宋娘子來之前,這些人也陸續交待了一些,他們聽命于汪俊賢,此人對宋娘子動手是因為害怕更替字版一事暴露。”

宋識冷冷盯着錢良,“除了這些,還有别的?”

錢良面上露出懼色,把頭低得不能再低,昨日之事他仍心存餘悸,隻要閉上眼睛,杖頭傀儡仿佛就會出現,歪頭轉着眼珠子死死盯着他,有時還會拽着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種世甯頓了頓,她廢了很大功夫才從此人嘴裡撬出來一點有用的訊息,此人似乎神志不清,說過最多的話是他遇到了鬼,還說宋識能讓杖頭傀儡拖着他走,讓自己離宋識遠點。

對于宋識的事,她來了揚州多多少少也聽了一些,隻覺得命運有意捉弄這對有情人,便笑着對她說:“剩下都是些不中聽的瘋癫之語,宋娘子聽了也無用。”

宋識道:“種少将軍可知平江府貪墨案?”

種世甯擰緊眉心,此案頗為古怪,民間傳得沸沸揚揚,宋識的長兄宋鑒被梅天梁誣陷牽扯進貪墨案中,民間傳言神仙見不得好官蒙冤,連生兩番異象以作警示,“此人與貪墨案也有關系?”

宋識走到錢良面前,直截了當道:“他就是當日滅口梅天梁的人。”

種世甯瞬間了然,“原來如此,難怪宋娘子一定要抓住此人。”

宋識道:“平江府貪墨案雖然結案,可梅天梁與劉允不過是被人推出來頂罪的替罪羊,徐憲使核查賬簿,發現還有二十萬缗庫銀不知所蹤,但這筆錢在梅劉二人那裡均無記錄。”

所以,這筆錢隻會在二人背後的人手中。

金兵接連進犯,軍中錢糧難以為繼,為了抵禦金兵,将士們不得不将自己的俸銀私财全部拿出貼補軍需辎重,因此種世甯聽到這些,不免心生憤忿。

她忍不住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這幫蠹蟲,将士們缺糧缺衣,有的人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還在前線苦苦抵抗,他們竟然隻想着如何侵吞錢财。”

宋識稍加思索,“此人既然聽命于汪俊賢,想來汪俊賢知曉那筆庫銀的下落。”

說到這裡,兩人一齊看着錢良,種世甯扯掉梅天梁嘴裡的布團,猛地揚起手,将鞭子重重抽打在椅背上。

錢良垂着頭哼笑一聲,閉上眼就要咬舌自盡。

種世甯臉色驟變,捏緊他的下颌。

秦夷簡也不再繼續養魂,當即從玉佩裡現身,他站在宋識身後,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錢良身上,将昨日杖頭傀儡的斷手拿在手裡晃了晃,那個傀儡是他第一次能夠附身的東西,所以趁着人群散去,他就将傀儡收在身上了。

錢良看到杖頭傀儡的一隻斷手憑空出現,吓得一哆嗦,連人帶椅向後仰去,無奈隻能大喊一聲:“小人交代!”

秦夷簡垂下眉眼,将傀儡的斷手斂入袖中。

宋識總覺得有些奇怪,看錢良的反應,方才應是被什麼東西吓到,可她轉頭看向身後,什麼也沒有。

種世甯命人将椅子扶正,抱着雙臂居高臨下地睨着錢良,“快說。”

錢良道:“小人隻是聽命辦事,至于汪相公如何處理庫銀,小人真的一概不知。”

衣衫間的芙蕖香令宋識心神稍有平定,她并不相信錢良的說辭,回頭繼續盯着他,“二十萬缗庫銀不是小數目,汪俊賢必然瞞着官家,你說如果官家知曉了此事,汪俊賢還能保住宰執之位嗎?”

錢良低着頭,這幾日他不是沒有聽到朝廷想要罷相的傳聞,但那人對他恩重如山,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背叛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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