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陌生的紅玖琅,饒是做好了不少準備的姜棠梨,也隻能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若不是包廂的門被敲響,菜肴擺上來了,她可能還在他的懷裡,被他的一切束縛着。
紅玖琅曾言他人輕浮,可他今日的舉動有過之而無不及。回過神的姜棠梨氣惱的看向對方,把自己的内心所想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紅玖琅聽到姜棠梨的控訴,臉上閃過一瞬的尴尬。
他剛才的舉動确實有失穩重,吓到了棠梨。但他并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已經想那麼做兩年多了。
兩年多之前,棠梨一聲不響離開了紅州。
他就站在紅州州城的城門上看着她離開,既未阻攔,也沒有去送。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被強行割舍,很是痛苦。
紅玖琅不明白為什麼棠梨要用這種方式與自己疏遠?但他又好像能夠明了棠梨無法處理他們之間的情感,隻能出此下策,去往别的地方。
看着不再隻是出現在夢裡,可以被觸碰到的棠梨,他的心緒越發難以平靜。他不可能再讓對方逃走,去往他無法觸及的地方。
“我該做什麼,才能為我剛才的舉止賠罪?”
姜棠梨試探性地開口:“那玖琅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對我說成親的事?”
“不能。”
“你不是說要賠罪嗎?怎麼能出爾反爾?”
紅玖琅解釋自己并非出爾反爾,隻是無法放棄棠梨。
“我對棠梨心儀已久。”
姜棠梨隻覺得話題又回到了原點,有些無力。
她不想再與紅玖琅說話了。他的執拗隻會讓她失去更多對菜肴的興趣。
為了不喪失最後的胃口,她清空情緒,繼續吃着菜肴。
紅玖琅看着氣呼呼,埋頭吃飯的棠梨,忍不住勾起嘴角。和對方待在一起的時光,對他而言尤為珍貴。
那天,姜棠梨并未在與紅玖琅的相處中取勝。
之後的幾日,她還會收到玖琅想要與她見面的信件。剛開始她選擇了拒絕,可那信件猶如冬日的雪花般紛至沓來。她生氣地回信問他是不是很閑,紅家的事務不需要他來處理了嗎?
他在王城逗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可以回去了。紅家的事務還等着他來處理,他難道忘了自己的代理宗主身份了嗎?
玖琅不能如此懈怠!
姜棠梨寫了一封十分言辭懇切的書信送到紅玖琅那裡,讓他莫要忘了自己的責任。
紅玖琅很快給了回信,說自己的兄長怠于宗主職責夠久了,眼下正是其履行宗主職責的時候。
這……
還是姜棠梨認識的為兄長命令是從的紅玖琅嗎?
若不是認出書信上的字迹真的出自紅玖琅之手,姜棠梨會以為是他人代筆,或者惡作劇,才會寫出這樣離奇的内容。
不行。她無法用書信把玖琅從王城這邊趕走。她必須與玖琅見面再聊。
姜棠梨寫信,問玖琅是否有時間見面。
紅玖琅回信,自然有。他問棠梨是否要去邵可兄長那裡小聚。
看到信件内容,姜棠梨一時恍惚。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薔薇姬夫人說的話,他人做客送來的紅州柑橘,薔薇姬夫人口中的“他人”難道指的并非是紅黎深,而是紅玖琅?
還有,她當時在院落裡感覺到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