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才警覺那處的異樣，故作驚訝：“呀……”

顧化這才意識到事态的發展已經偏移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地步，他強忍着身體因為撫摸而産生快感的顫栗，猛地後退幾步，一聲啞聲的“姐”剛脫口而出，就被江淮渺打斷——

“不要說話……好嗎？”

她将頭埋進了他的頸窩，先是重重地吸了一口，而後悶聲笑了。

她能夠很明顯地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也能夠聽清他劇烈轟鳴的心跳。

“我騙你的，小狗。”

顧化的瞳孔開始顫動，說不清楚是失落還是慶幸。

可下一刻一隻冰冷的手就通過衣服的下擺進攻到了他的腹部，輕輕地撫過每一寸肌膚。

江淮渺惡劣的笑聲從他脖頸處傳來：“笨蛋，這才是騙你的。”

顧化隻覺得天旋地轉，脖頸處脆弱的肌膚正在被輕柔地啃食，胡作非為的手正緩慢地往上移動，推開他的體恤将勁瘦的腹肌袒露在空氣當中。

他禁受不住這樣的挑逗，急促地喊了幾聲：“姐……姐……”

江淮渺擡起頭，眼神流連在他鮮紅的嘴唇，明知故問：“怎麼了？”

緊接着又挑逗道：“花花，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現在就可以拒絕我，好嗎？”

好嗎？

顧化的大腦已經陷入了混沌，這句話完完整整地進入腦海又毫發無損地被他吐了出來，唯有“好嗎”這兩個字像是應激源頭讓他短暫地恢複了一些神智。

江淮渺可太喜歡在命令之後加一個“好嗎”了，明明說的話每次都不容人拒絕卻還要加上意味不明的詢問，讓人誤以為自己可以拒絕。

可偏偏每一次都無法拒絕。

長時間的沉默被當成了默許。

江淮渺的動作變得大膽起來，她的吻一寸寸上移到達柔軟的雙唇，起初還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可逐漸攀升的體溫加劇了雙方意亂情迷的程度。

輕吻轉變為深吻，江淮渺撬開他的唇齒，将舌頭抵進他的口腔，暧昧的水聲漸起。

或許是因為頭一次接吻，顧化根本抵抗住不江淮渺的攻勢，隻得被迫撐着身後的桌子，仰着頭接受暴風雨般的唇舌。

津液不受控制地下滑，滾動的喉結昭示着他此刻的慌亂。

江淮渺忽地抽離，一邊劇烈地喘息，一邊凝視着被自己抵在桌旁神色迷離的男人。

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迷離地還想要去追逐她的唇。

她輕笑一聲，将唇重新貼了上去。

随着外賣的敲門聲，他們轉換了陣地。

衣服淩亂地散落在地，風從尚未關緊的窗戶縫隙中吹進來，使窗簾在昏暗的燈光下随意舞動。

兩道相疊的影子親昵地依偎在一起。

遊魚從水面中冒頭，新奇地探索者這一處新世界，它來回遊動着，河水濺起，發出激蕩的水聲。

顧化似乎忍得有些難受，悶哼着掐住她的腰。

快感攀到最高峰時，他緊緊擁着她，仿佛要将她嵌進骨血之中，他一邊吻着她的鎖骨一邊輕顫出聲：

“姐，我好愛你，我一直都愛你。”

情到深處的情話，最是情真意切。

江淮渺接受得坦然，她扯住他的頭發把他從胸前拔起，極緻快感帶來的暈眩感讓她忍不住用力咬上他的喉結。

悶哼聲融在水聲當中，聽不真切。

她流下一滴淚，喘着氣道：“我也愛你啊……”

風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靜靜地呼嘯，樹葉莎莎作響仿佛情人間的呓語。

清晨的陽光來得迅速，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許久之後兩個人才堪堪結束。

江淮渺累得想直接睡過去，卻被顧化一把撈起，輕輕親了幾下臉，哄道：“我們去清洗一下再睡好嗎？”

她像貓一樣哼唧幾聲，張開雙手：“你抱我去。”

聞言，顧化一把将她抱起就往浴室裡走。

說起來相較于睡過覺的江淮渺，一整夜都沒怎麼睡過的顧化依舊精神奕奕，他紅着臉看着被自己抱在懷中的人，心髒像被填滿。

回想起剛剛經曆過的事，他仿佛還陷在夢境當中，暈頭轉向。

要是換作之前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和一直以來他最為敬重的姐姐睡在一張床上，如此親密……

水聲嘩啦間，浴缸裡的水位漸高，顧化關上水，抱着江淮渺一起下了水。

江淮渺閉着眼睛不舒服地動了動，她擰眉道：“顧化，你硌得我背疼。”

顧化吻了吻她的後頸，又蹭了蹭：“好的，姐姐。”

說罷，調整了位置。

真的好幸福。

他垂眸看向水中兩人的倒影，把頭擱在她的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