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那副小狗狗模樣,應昭也狠不下心來訓他。
無奈道:“你又怎麼了?”
渠蘭泱明顯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無措地站在原地,低着腦袋,沒拿紙巾的那隻手捏着衣角。
悶聲道“我想給你做個早飯。”
哦~做個早飯能把屋子燒了。
“做早飯,你點火做什麼?”
“我看你家裡的竈台沒有燒火的地方,就想着找個什麼東西起火。”
竈台,燒火?渠蘭泱到底哪兒過來的。
走到青年身前,沉聲道“擡頭,看我。”
“嗯?”
青年像剛出生的小鹿一樣惶惶不安,應昭不會要摔他巴掌吧,打從師父去世以後,他就沒挨過打了。
渠蘭泱想閉眼,又怕惹應昭不高興;想讨好,又不知道從哪兒下手,隻能盡力地咬緊牙關,好讓巴掌下來的時候,能分散點疼意。
應昭沒想打人,不過看到青年把面部肌肉繃得緊緊的也還算有趣。
這種明知道要被對方傷害,卻不敢躲的樣子,确實讨好人,也讓她的怒氣減退了不少。
“渠蘭泱,你從哪裡過來的?”
青年裝傻,“什麼……哪裡?”
應昭懶得扯皮,捏住渠蘭泱的後脖頸,上下摩娑了兩下,語氣溫柔。
“别裝,我是問你從哪個時代來的,嗯?”
就算面臨末世,人類科技的可利用率下降。但也不意味着人類在科技技術方面就直接退化到了上個世紀,隻能燒火做飯。
看到燃氣竈了,還要燒火?這小戲子果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渠蘭泱被駭在原地,腦子裡閃過無數被冠上怪力亂神,然後被活活磋磨至死的人。
他該怎麼辦?身體極力的想要掙紮出為自己辯解的話語,卻隻能不斷的在原地戰栗。
逃嗎?他怎麼可能逃的出去,在這個女人的手下,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第一次在應昭面前,青年哭得沒注意美感。
不是刻意展現自己,讓人心軟地哭;是那種被吓到極緻的,本能的為自己生命可能要結束地哭。
豆大的淚珠像雨簾一樣刷下,青年連眼睛都沒敢閉。原本咬緊下颌的牙齒,現在也毫不留情地轉去虐待那張殷紅的唇。
像被掠食者叼去的幼獸。
惶惶不安,無處可逃。
在知道必死的情況下,甚至連求生的勇氣都沒有。
應昭本能地覺得渠蘭泱的狀态不對,好聲好氣的加上一句。
“你還要給我唱一輩子的曲,不殺你。”
咦?不殺?
青年試探性地開口“那我說喽?”
應昭挑眉,“說。”
感受到應昭語氣裡的不耐,渠蘭泱一出溜就把自己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前因後果說得一清二楚。
中間連個氣口都沒有。
……
真是個說話不喘氣的。
民國來的啊?難怪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竟然能認得打火機也是不容易。
還知道面巾紙是助燃物,還真給這火燒起來了。
應昭沒松開捏着人的手,沉咛片刻。
“你這個身份給我藏好了,在外邊少說話少做事,聽懂了嗎?”
要不然,給他丢進學堂好了。當個助教在旁邊幫幫老師,照顧孩子。也能知道點這個時代的事情。
應昭心裡盤算着,門口又響起敲門聲。
“進。”
來人先是被踩了一腳的水心驚,又是看到兩人讓人遐想的姿勢懵逼。
大喊一聲“應隊,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會長叫您過去一趟,您記得去!!!”
啪一聲關上門,跑了。
松開手,“在我回來之前把屋子收拾幹淨。”
會長這個時候找她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