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備從李竟瑤房間裡出來,宋斯年心裡是有一絲鄙視的,那倘若有人看到韓策從他房間裡出來呢?
一個詞尖銳地劃過宋斯年的腦海,無媒苟合。
這就是他跟韓策正在做的事。
韓策的吻落在他頸側,宋斯年難.耐地喘.息,他身體裡湧動的欲望讓他像魚渴望水一樣渴望韓策。
他用力抱緊韓策,舔.吻韓策的喉結。
他們就像兩條發.情的公狗。
跟欲望一同湧動的還有負罪感和自我厭惡。
韓策低低地哼笑:“你今天格外有感覺嘛。”
宋斯年嘴硬:“我沒有。”
其實有。
他越覺得自己的行為令人不齒,覺得自己不該怎麼做,覺得自己像個動物一樣被情.欲操控,就越是敏感、沉溺、不可自拔。
就在他們即将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門鈴響了。
宋斯年神志歸位,望着地上的安全套包裝袋,就像被抓奸一樣慌亂。
韓策姿勢狀态極為不雅,聲音倒是頗為淡定:“也許是客房服務。”
宋斯年:“你見過三更半夜上門的客房服務嗎?”
像是為了印證宋斯年的話,下一秒,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方文洲。
韓策也看到了方文洲的名字,興味索然地扯掉套.子,穿起衣服,宋斯年迅速把包裝袋也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揪了一張餐巾紙蓋住。
韓策面帶嘲諷地看着他做這一切。
手機鈴聲還在響着。
“你躲進衣櫃。”
“什麼?!”韓策啼笑皆非。
“難道你想讓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是不想讓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還是不想讓方文洲知道我們的關系?”
“有什麼區别嗎?”
“當然有區别!”
就在宋斯年一籌莫展的時候,韓策大步走過去開了門,門外果然是面色極其難看的方文洲。
方文洲毫不客氣地問:“你怎麼會在斯年房間?”
韓策:“辦點事兒,沒辦完,但現在也沒興緻了,借過。”
方文洲側身,與韓策擦肩而過。
韓策走後,方文洲走進房間,回身關上門。
宋斯年站在原地沒動。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尴尬。
“韓策在你房間幹什麼?”
“我們剛才回房間的時候看到《星流》團裡一個男嘉賓正從女嘉賓房間裡偷腥出來,就湊在一起蛐蛐了一會兒渣男。”
“你們是湊在一起說人壞話的關系嗎?”
“你不相信?”
别說方文洲,就是宋斯年自己都知道這番話漏洞百出,但他必須強撐着。
方文洲向來善解人意,不忍見他為難,這次卻沒吭聲。
宋斯年的焦躁不安在胸腔裡發酵,催生出若幹壞情緒,他想說方文洲隻是在追他,又不是他男朋友,憑什麼這樣質問他。
“我剛才來找你,你不在房間,去做什麼了?”
“不知道。”
“你去找韓策了嗎?”
“方文洲,你是在質問我嗎?”
“你喜歡韓策嗎?”
宋斯年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可思議地笑了兩聲:“我像是神經錯亂了嗎?”
方文洲得到肯定的回答,終于松了口氣:“斯年,我這麼沒風度,讓你見笑了。”
宋斯年勉強地笑笑,說:“沒關系。”
方文洲又恢複成宋斯年熟悉的那個他,溫文爾雅,體貼有禮,他甚至擔心自己的突然出現讓宋斯年感到困擾,并為此道了歉。
他的善解人意讓宋斯年越發難受,他心想,他不值得方文洲如此傾心相待。
考慮到宋斯年第二天還要早起錄節目,方文洲隻待了十分鐘就走了。
他離開後,宋斯年澡都沒洗,和衣躺在床上,拿着酒店的筆和便箋,寫道:「方哥,我從來不想傷害你,但或許做朋友才是你我之間最合适的結局。」
句号落下,他又将那張便箋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那個藏有未使用安全.套的垃圾桶。
如果不是方文洲來得及時,他或許就跟韓策做到最後一步了——現在想起來有點惡心。
方文洲一片真心,宋斯年就算決定拒絕他,甩給他酒店便箋上的幾句話未免也太過草率。
宋斯年決定,錄完《星流》以後正式跟方文洲談一談。
他跟方文洲之間拖泥帶水的關系該畫上句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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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洲給程曼曼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穿着睡衣的程曼曼就過來了。
方文洲呆在陽台,身側的茶幾上放着一瓶開過的伏特加。
“今天喝這麼猛的?怎麼了,見到宋斯年還不高興?”
“剛才韓策在他房間。”
“你懷疑他倆有一腿?”
方文洲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程曼曼:“你不是喜歡韓策嗎?為什麼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這些話?”
程曼曼哈哈大笑:“拜托,你那是追男朋友,我隻是追星,韓哥就算不跟宋斯年搞基,也輪不到我。”
方文洲:“歪理。”
程曼曼:“而且我覺得你還不如我呢,你大老遠的過來,不确定能不能見到宋斯年,不确定什麼時候能見到,就因為推測《星流》”
看到吳備從李竟瑤房間裡出來,宋斯年心裡是有一絲鄙視的,那倘若有人看到韓策從他房間裡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