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再拿刀捅他一下,他一定跑的比正常人還快。
這裡有警察換班輪流監督,一是不允許有人進去,二是為了不讓裡面的人出來,江歲掃了眼。
病房守的這麼嚴,足以見得他們對這件案子的重視,他正好奇着那個孫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身後就傳來親熱的叫聲。
“何晚!”
一隻手搭上江何晚的肩,轉而從身後露出一張笑臉,“你怎麼來這了?”
來人擁有一頭不符合警察印象的半長卷發,發間挑染了一抹銀白,脖子後留着狼尾。
眼睛一大一小,眉毛感覺沒對齊,笑的太假,臉也黑,除了牙白了點,沒什麼其他優點。
江歲在心裡點評。
哦,少說了一個缺點——他還喜歡套近乎。
“我帶弟弟過來看看。”江何晚不知道江歲心裡惡意這麼大,給楊淩介紹:“這位是我弟弟,叫——”
“我知道,他叫江歲。”
“你好江歲!”他彎下腰,熱情地打招呼。
江歲不動聲色地打量他,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從小就訓練地比别人強,一有什麼不對勁就能看出來,眼前這人擁有着正常人的外表,但他總覺得有點奇怪,很假的感覺。
但目前還算沒表現出什麼異常,江歲語氣不鹹不淡地跟他打招呼,“你好。”
“你們來這是來看廖青醒了沒有的嗎?”他問。
“嗯,我們來看看,不會打擾你們辦公的。”
怕他們趕人,江何晚連忙給台階,低頭問江歲要不要走。
還沒等江歲說話,剛來的孫淩就搶先道:“走什麼啊,不是說了要請你吃飯的。”
“我知道有一家酒館做的不錯,今天正好有時間,我請客,賞臉去吃點?”
他自來熟的過分,也沒管兩人答沒答應,接過江何晚手上的輪椅就推着江歲走,偏偏走的也不如他穩,根本不把江歲當做病号,幾步路颠的他傷口疼。
死人東西!
“哥哥。”江歲臉上扭曲一瞬,随後做出憔悴的表情,伸手要拉江何晚,脆弱地呼救:“哥,痛......”
“我來吧。”江何晚握住把手不讓孫淩繼續颠下去。
眼見他眉眼浮現些許愠怒,孫淩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注意。”
把主動權要到自己手上的江何晚臉色這才好了許多,也沒說沒關系,惹的孫淩一直在找話題。
“你今天來沒有事情嗎?”受不了他在他耳邊叽叽喳喳,江何晚忍不住問,“占用你辦公的時間去吃飯是不是太打擾你了?”
話裡話外都透露着拒絕,要換成低情商的方封都聽出來了,他卻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怎麼會,我本來就準備來廖青這看看然後去找你的,出去吃飯也不算不幹正事吧,我可是帶着問題來邀請你的。”
“之前你報警說的那件事,那個想要□□你的人死了你知道嗎?”
突然說起這件事情,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戳中了他的神經,江何晚突然停下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什麼?!”
玻璃窗上覆上一層霧氣,上午飄着的雪花現在已經轉為小雨,車内放着震耳欲聾的潮流音樂,孫淩開着開着把暖氣調大了一檔。
“冷不冷?”他從後視鏡裡看着已經解開外套的江何晚,“還是熱了?”
“還好。”
江何晚擦除窗上的霧氣,貼近玻璃看外面白雪的天地。
路上時不時能看到雪人,逐漸變稀疏的房屋讓他意識到他們現在已經遠離小縣城了。
開了将近一個小時,就為了吃個飯?
江何晚問:“我們要去哪裡吃飯?”
“起碼要去市中心吧。”這裡的東西哪能下嘴,孫淩目視前方:“我要求挺高的,小縣城沒什麼好菜,要去就去大點的地方,雖然市中心的也不怎麼樣,但勉強夠吃了。”
要求倒也沒必要這麼高......
江歲靠在他身邊盯着自己打滿石膏的腿,剛才就連上車這麼簡單的動作他都做不了,還要靠哥哥把他抱上來,然後費勁地把輪椅折疊好收進後備箱,如果次次出門都這麼麻煩,那他還不如待在家裡不出去了。
車駛入熱鬧地段,楊淩雙目動了動。
“這地方比鎮上強點,你們是從小就生活在村裡的吧,來過這嗎?”
江何晚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敏感,為什麼會覺得這話會聽着有點不舒服?
“來過。”不過次數很少,都是搭乘别人的便車來的。
楊淩透過窗戶看向遠處,不帶任何語氣地評價這塊地方:“建設的還行,就是不夠繁華,以往在我們那邊過年路上都堵滿了,車上不了街。”
江何晚:“......”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這是他的家鄉,等楊淩抒發完自己的感想後,江何晚簡單說了句:“以後會慢慢發展起來的。”
“我想也是。”楊淩停好車,把後備箱打開:“好了,我們到了。”
入眼,是一家他們從未來過的氣派十足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