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是跟他同款的。
蹭滿足了,江何晚跑到床上掀開被子在空地方拍拍,招呼江歲過來:“睡覺睡覺。”
“嗯!”
上了床,江歲卻怎麼都合不上眼,他其實清醒得很,但短時間的睡眠和極大的沖擊讓他疲憊,想睡又睡不着。
江何晚呼吸逐漸平穩,他不好亂動,于是開始偷偷觀察起哥哥來。
相處久後面對熟悉的臉他隻能幹巴巴說出一句好看,但是以另一種角度來看哥哥,江歲發現他的臉幾乎清俊到姣麗,五官每一處都落滿靈氣,像是大書法家收筆前的最後一畫,柔和但又不失鋒利。
輪廓分明,鼻梁峻峭?,淡粉色菱形的唇仿佛為了接吻而生。
悄悄往床邊挪了挪,江歲赤腳下床走到桌邊,打開他好奇已久的舊盒子。
裡面裝着的東西很少,但看得出來主人很用心地在保護它們,拉菲紙和棉花上擺着三樣東西。
一塊廉價的表、一件不算很貴的襯衫、一條手織的圍巾。
他送給他的禮物。
——
中午江何晚先做了一點在家吃後才裝好藕湯準時到小竹林,約好的,江歲也來了。
下課鈴剛打沒兩分鐘,一群穿着單衣的少年嘻嘻哈哈地跑過來。
元翼蘭大方慣了,湊到江何晚面前坐着毫無壓力,這些天一直都是他吃獨食,混熟了之後把自己的朋友們也介紹過來,跟在身後的少年們面面相觑,有些不好意思。
“随便坐。”
幾人聽江何晚說話,局促地找位置坐下來。
隻是為什麼他旁邊那個少年臉色這麼臭,不歡迎他們嗎?
惶恐jpg.
雖然江歲臉色不好,但到底沒說什麼,看到對面齊齊坐着跟好學生一樣的五人,輪到江何晚眼皮跳了,他總算知道元翼蘭之前說的“吃得多”是什麼意思,還好今天帶的碗筷也夠用。
“幹嘛這麼拘謹,我們已經吃過了,這些都是給你們帶的。”他把飯盒推過去些。
“是啊是啊,這個時候矯情啥,這位叫江何晚,你們晚哥,旁邊是江歲,你們歲弟。”
他一邊把飯盒拿過來一邊笑嘻嘻地介紹,剩下五人還是很拘謹。
“這幾個是我一起打球的兄弟,張添肖青長張之路何休,臉上長媒婆痣的是張之路,那個講話屌絲的是肖青長,戴眼鏡的是張添還有最不要臉的就是何休!”
幾個一起玩鬧的兄弟,此時聽人這麼編排自己也縮的跟個鹌鹑似的。
元翼蘭對此非常奇怪:“我去你們這麼裝嗎,平時說一句得罵我十句唉!”
江何晚看出來他們還是有些尴尬,出言安慰:“别太拘束,把我們當朋友就好!”
他舀了幾碗藕湯推到他們前邊,“總說學校的飯菜難吃,這次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俗話說得好,酒桌上是最容易拉近關系的時候,雖然現在沒有酒,但是以湯代酒也喝的不亦樂乎,剩下拘謹的四人也在美食下暴露本性,痛哭流涕一口一個親哥叫着。
長期被虐待的味覺終于吃上了一□□人飯,幾人感情迅速升溫,完成桃園結義極速版,從陌生人改口叫兄弟。
按輩分江歲被他們喊歲弟。
江歲:......
張添狂舔碗,擦幹眼角的淚。
“終于吃上口正經飯了!我在學校過得是什麼苦日子?!平時外賣點個炸雞漢堡都畏畏縮縮的!”
他恨恨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接着哭:“有好多次堡到手上都有水汽不好吃了!!!”
元翼蘭聽完不覺驕傲揚頭:“多虧我你們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以後有好東西多孝敬爸爸我!”
何休:“沒法噴,這回你真是我爸爸。”
張之路:“爸爸+1”
肖青長:“爸爸+2”
江何晚看他們亂認親現場有些好笑,心底的什麼好像被勾起來了,他從沒有體會過高中生活,也從沒有交過這麼開朗的朋友。
何休突然想起來,說:“你這不行啊,還得是親哥手藝好,我晚哥才是爸爸。”
張之路雙眼放光看着江何晚:“親哥,明天也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嗎?”
“你怎麼隻想着白嫖?”肖青長對這種行為予以鄙視,并表示自己會用勞動獲得吃飯權,“你們這群白嫖怪配吃飯嗎,能不能務實一點?!”
張添率先舉手:“我配!”
“作為五人之中智商最高的,我可以無償幫助歲弟學習。”
“你還無償起來了,怎麼還想有償啊?”
“别搞笑了老弟,上次誰曆史考了二十三被叫漢奸的?”
張添波瀾不驚地推眼鏡:“意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笑地仰倒,被他們的笑聲感染,江何晚也不自覺笑起來。
江歲目不轉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