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半樓梯,江歲突然叫住他。
見希望再次降臨,張添激動地給自己打氣。
“怎麼了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打籃球......”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打籃球真的可以長高嗎?”
“呃......我覺得可以吧,不知道别的隊怎麼樣,反正我們五個身高都過一八零了。”他話不敢說太滿,怕沒有效果江歲覺得是他坑了他,再三補充:“我真的不清楚啊!”
“沒事。”江歲眼中閃過什麼,堅定道:“我也要加入。”
“那你比賽怎麼辦。”
“時間充裕不用擔心。”
張添:?
變臉?
最近江何晚有點苦惱,他發現江歲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黏他了,具體表現為:每天都要跟他擠一張床,然後像條八爪魚一樣纏着他,大冷天的,江何晚好幾個早上被熱醒。
于是他網購了一層和床等寬的木闆,下午就着手請人安裝上了。
江歲下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跟元翼蘭他們打完球回家吃飯的時候正好碰上拿着工具從他家出來的裝修工。
目送他們出去,江歲擦了擦額頭的汗,問江何晚:“哥,我們家要裝什麼東西嗎?”
“裝了一塊床闆。”
江何晚重新鋪好床墊滿意地看着平地寬十幾厘米的大床,這跟他們之前睡的那張差不多大,之後兩個人睡應該就不擠了。
這他以後怎麼找理由趴在哥哥身上?
江歲看到那張超級大床有些郁悶,嘟着嘴飄到廚房給自己盛飯。
“不開心?”見他後背的衣服有些濕,江何晚拿了條幹淨毛巾墊在他肩上,問:“歲歲,你們今天體育課跑步了嗎,怎麼流這麼多汗?”
“跟他們打球了。”江歲咬着筷子,眼神不自覺瞟向那條傷着的腿。
他不會打籃球,元翼蘭他們對教新人這件事有種反常的熱情,按照張添的話來說:他就是喜歡把半生不熟的新手打到滿地找頭的那種成就感,是個死變态。
他們五個本來就是校籃球隊的,技巧方面各有見解,開場前先七嘴八舌傳授自己打球的獨門秘籍,一個個都想讓江歲拜入自己門下,打到一半才發現這人走着沒什麼問題,跑起來卻有些......詭異?
江歲淡定解釋,了解到他的腿不久前才骨折拆了石膏,五個人抱在一起差點沒吓成孫子。
老天爺,讓江何晚知道他們這麼虐待他弟弟,以後還能不能蹭到飯了?!
于是幾人又把目标對準了張添,誰請來的誰送回去,張添心裡把幾個不靠譜的兄弟罵了個遍,笑臉僵硬。
江歲多敏感的人,一眼看出他們的顧慮,主動把凳子上的外套拿起來,垂着頭離開。
“沒事,我在場外看你們打就行。”
這招示弱是他常用的,對江何晚屢試不爽,五個人從沒見識過這種手段,何休作為後衛看不下去了,說:“不就打籃球嗎,站後排防守一樣能上場,沒事,多運動對腿有幫助!”
“是啊是啊!”話頭一起,幾人忙不疊接話:“不就打球嗎,又不是什麼極限運動,我們教你。”
有個病号在場上,誰都不敢認真打,最後打的一團糟,路過一個高高的女生看見了還笑了一聲。
元翼蘭一下急眼了,他不服氣,喊人敢不敢認真打一場,女生也欣然同意,各自發動人脈找了幾個人組隊打了三把,張之路賽前投放了句又騷又欠揍的狠話:“學妹輸了别怪我們欺負你哦~”
然後幾個人被打得連媽都不認識,哭喪着臉跑了,作為中鋒的張之路臉都被打腫了,跑的最快。
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習,江歲拉着江何晚的手讓他帶自己出去走走。
天蒙蒙黑,操場上有不少情侶借着夜色親近,操場旁邊就是湖,江歲牽着哥哥的手漫步在湖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種滿銀杏的油柏路上偶爾還能看到枯葉,晚風拂過帶着微微冷意。
和他們姿勢相同的情侶路過,江歲看着他們十指交握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油然而生一種幸福的滿足感。
似乎親昵的過分了。
江何晚也察覺到了這點,掙紮着把手抽出來,才抽到一半,旁邊的人兒立馬發出幽怨氣息,江何晚頓了下,決定改為普通的牽手。
“歲歲,你最近好親我啊?”他隐約感覺有點不對,所以幹脆直接問出來,“你有發現嗎,比之前還要親。”
“有嗎?”江歲又換上那副無辜的表情,“可能是壓力有些大,我最近在準備比賽。”
“是嗎?”
這個解釋好像沒什麼問題,江何晚皺眉,他為什麼總是有種不适應的感覺?好像什麼變了,可細看又什麼都沒變。
“祝你比賽成功。”
路過園林,下午打的狼狽而逃的五人圍坐在地上,各個低着頭,脊梁被絕對的實力壓彎,一副燃盡了的樣子,誰叫都不搭理。
江何晚也看到了,問:“他們怎麼了?”
“哦,這個啊。”江歲看了一眼,說:“可能是比賽失敗了受打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