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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除了下雨天氣,訓練照常。
自從那次談心後江何晚提前了許久過去,江歲是替補所以上場時間比他們要少一些,他就靠這點時間挨着弟弟說話。
五個朝氣蓬勃的男生沒吃過學習的苦卻被最喜歡的籃球折磨的苦不堪言,各個跟中毒已久的老煙鬼一樣,中場休息的哨聲一響紛紛跑向江何晚訴苦。
何休實在跑不動了,就近一趟,哀嚎:“啊,要死了真的,我再也不想打籃球了。”
“安一欣太恐怖了,天天找女生來看我們打籃球。”
出了幾次糗的張添臉都綠了,他平常走的可是熱愛運動的全能型學霸路線,短短幾天人設崩的一塌糊塗。
現在他總感覺路過的女生在背後偷笑他。
已經佛系了的張之路對他們很是鄙夷:“不就被盯着看,盯着看能少一塊肉嗎?”
第二打破焦點魔咒的元翼蘭分外贊同,連連點頭:“就是。”
“你妹的!自己形象毀了就像毀兄弟們形象是吧!”
肖青長拿喝完的水瓶砸他,哪知道肌無力甩錯路線了,瓶子直奔江何晚而去,而此時對方對此一無所知,還在專心給他們倒糖水。
“我草,晚哥!”肖青長差點吓跪了。
還好瓶子被江歲截胡,順着抛物線給他扔回來,肖青長被砸到了鼻子,心虛摸了摸。
“怎麼了?”江何晚轉頭的時候一切正常,除了肖青長雙手捂着鼻子一臉哭唧唧。
元翼蘭幸災樂禍:“晚哥,有人暗算你。”
“誰?”
其餘五人齊齊往肖青長一指,江何晚擡了擡下巴開玩笑:“回去給你的多肉扔了。”
“不要啊晚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自作自受!”
不知道誰開口先笑的,幾個人不受控制地都開始笑起來,何休笑的肚子疼,站起來把糖水一飲而盡,轉頭就看見了惡魔。
“笑什麼呢,覺得訓練量少了?”
安一欣挑眉,何休一口水沒咽下去差點噴出來,被嗆的連連咳嗽。
一碗糖水遞到安一欣面前,“喝點。”
“不是很渴。”她拒絕了江何晚的好意,蹲下來說:“你們覺得自己練習的怎麼樣了?還有五天,明天最後練習一天就不練了,休息。”
張之路發出智慧的聲音:“為啥。”
何休:“為了讓你休息。”
張添推推不存在的眼鏡:“是為了讓你的乳酸代謝掉好全力比賽,傻逼,沒事多看點書吧。”
江何晚也不懂,不過他好奇的是别的問題。
“張添,你不帶眼鏡也可以看見嗎?”
他最近覺得自己看遠處的東西也有些模糊,不過不是很想戴眼鏡。
“哦,這個啊。”他指了指放在一邊的眼鏡盒,“我度數低,戴不戴都可以,不影響看東西。”
元翼蘭随口說了句:“既然戴不戴都可以那你天天在推眼鏡感情就是在裝逼呗。”
肖青長:“真相了老鐵。”
“所以就訓練明天一天了?”江歲皺眉。
他在場外看的比較清楚,五個人配合的一塌糊塗,一點默契都沒有,這種狀況隻有被安一欣罵過之後才有改善。
以這個狀态能不能拿獎還有待商榷,他不指望能靠那八百來給哥哥回報些什麼,隻是覺得到時候如果沒有一個能看的成績對不起這近一個月雷打不動的訓練。
既浪費了時間,也辜負了安一欣的努力。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有好結果,這點江歲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一點成效都沒有是否也太讓人失望了?
就跟他小時候一樣,總是做無用功......
可能是輸的多了,訓練了一個月的元翼蘭格外有信心,覺得自己已經在高壓訓練中得道飛升,信誓旦旦認為這次一定能行,一口豪氣沖天的言語下來連安一欣都在鼓掌,江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擔心。
晚上,睡前會議再次召開,江歲這次把地點定在自己卧室,跟江何晚聊今天發生的事情。
江歲擔憂:“總感覺訓練還是有問題。”
“放寬心就好。”
江何晚一直是這副态度,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江歲問道:“哥,如果籃球賽拿到了很差的成績會怎麼樣?”
江何晚善為人師,寬容解答:“還能怎麼樣,放寬心下次再戰,我們又不能改變結果,所以盡力就好。”
江歲握住他的手:“哥,如果你作為當事人,你會很傷心嗎?”
任何與預期結果不符的事情是正常人都會傷心的吧。
江何晚緩緩點頭:“傷心是肯定的,但沒必要一直把情緒消耗在上面,既然努力了那就不能怪自己,如果是我,我會在家做一頓豐盛的飯犒勞自己。”
在江歲的記憶中哥哥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不論是生活、學習、工作,很少會出現特别着急的情緒狀态,就算有也不會很持久,更不會連累别人。
江歲實在好奇:“哥,遇到什麼事情才會讓你感到無措或者焦慮啊?”
“嗯?”江何晚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他的問題,點頭說:“很多。”
他笑了笑:“我也是普通人,我也有很多煩惱,但是要說是一件長時間讓我處于低迷狀态的事情,目前還隻有一件。”
他伸出一根手指,“是和親人分離。”
江歲問:“隻有這件事情嗎?”
“嗯,目前隻有這件是唯一,所以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你是我很珍惜很珍貴的人。”
江歲怔愣。
一記警鐘在他耳邊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