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這麼聊下去氣氛又要結冰,江何晚扯開話題:“先不聊這些了,現在說這個還早呢。”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他暫時是這個打算,未來會發生什麼還說不準,慢慢來。
江歲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得閉嘴,悶悶吃完江何晚熱好的飯,問了句。
“今天晚上我可以跟哥睡嗎?”
江何晚毫不猶豫答應:“當然可以啊。”
反正那張加大版的床空着也是空着,他沒住幾天就搬走了,很久沒有在一起睡過,江何晚也懷念他們從前縮在被子裡說悄悄話的時候。
他還惦記着江歲搬走的原因,問:“你睡裡面還是我睡裡面,靠外邊可能會睡的不舒服。”
江歲靠左位都睡習慣了,自然而然說:“我睡外面。”
他把碗洗了放好,從自己房間把枕頭抱出來,見哥哥還在客廳打理架子上的魚。
“哥,你什麼時候睡覺?”
透過反光江何晚看見了一動不動站在自己房門口的江歲,以往夠他半人高的枕頭現在在他懷裡像個過家家的玩具一樣,送他的項鍊戴在脖子上,女款看上去也并不違和,碎鑽和他俊秀的臉相輔相成。
江何晚修剪完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轉頭說:“你先進去,我馬上來。”
“好。”
江歲開門進去了。
江何晚的房間照常幹淨整潔,人不在家的時候窗戶會開着通風,原本窗沿上還放着盆小多肉進行一下光合作用,但由于最近溫度步步拔高,小多肉也被拿到室内養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肖青長送來的盆栽過多還是他們太會繁殖了,不止客廳,江何晚房間都多了幾盆綠色,而他的房間卻從來沒被占用過。
江歲記得哥哥好像問過他要不要拿幾株植物去養,但他顧忌着自己時不時發瘋的性子,為了植物們的生命着想還是拒絕了。
他走到窗邊,将全開的窗戶關了一半,有紗窗的加持,整夜通風也不會冷。
視線掃過整個房間,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圍繞着他,桌上那盆單身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葉子晃了幾下。
“歲歲!”
姗姗來遲的江何晚開心地撲到床上,往裡一滾給江歲留出大片位置,随後在身邊拍了拍。
跟個小孩子似的。
“你現在困不困?”江何晚問。
江歲搖頭,現在才九點,他以往都是過了十一點才睡,今天除了打了半場球就沒什麼運動,身體和腦子都沒遭受什麼非人摧殘,還不是很想睡覺。
主要是心頭某根神經繃着,想睡也睡不着。
“那就好。”
這話說的不明所以,江歲抱着自己的枕頭肢體僵硬地爬上床,感受到動靜的江何晚又往邊上挪了挪,眼神一直停在手機上沒移開。
江歲不想讓自己太尴尬,随口問:“哥哥,你最近沉迷手機了嗎?”
“當然沒有......呃......”話說到一半他自己也有些心虛,為自己辯解:“隻有晚上玩一會兒不至于到沉迷的地步吧?”
雖然這相對于之前他使用手機的時間已經長了好幾倍,但現在也隻有晚上的時間是屬于他的,白天不是去食堂工作就是在家苦記單詞,如果晚上的時間都不能自主使用的話那他是不是也太慘了點?
江歲說:“能讓哥哥開心當然就不算。”
他不動聲色靠近了些,江何晚對這點小動作沒在意。
早在前幾個星期剛入夏的時候氣溫升降不定,江何晚趁早買了個薄被子備着,正好輪到現在用,被子不寬,一個人睡有餘,兩個人睡就要擠一擠,江歲心中暗喜:正好可以用這個由頭光明正大靠近哥哥。
兩人的睡衣也換了,江何晚替江歲買了新的夏天的睡衣,普通款。自己也買了一件,不過他的這件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的,身前印了兩條正在吐泡泡的大眼魚,看起來醜萌醜萌的,江何晚指着上面大的一條說這是我,又指着上面小的對江歲說這是你,然後毫不猶豫付錢買了。
江歲看着那條大小眼的醜魚,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
買到人生衣服的江和晚高興的不行,對這件衣服愛不釋手,隻不過地攤貨料子太差,換洗了幾次就有點脫線,袖口還是補過的,嬌氣的很,手洗不行機洗不行,越洗越長,穿上去都能省褲子錢。
後來江何晚帶着江歲重返當天的地攤,卻再沒找到那麼合他心意的衣服,抱憾而歸,但基于對這件衣服的喜愛,他到現在還堅持穿着。
上面的“江歲”魚吐出的泡泡已經被洗皺了,大小眼都被洗成了大眼,但“江何晚”魚卻依舊堅持崗位,仍舊锲而不舍地吐泡泡。
江歲忍不住笑了聲。
江何晚一門心思撲在手機上沒注意他,指尖時不時在屏幕上劃幾下下,表情苦惱。
“怎麼了哥哥?”
江歲好奇地湊過去看手機中究竟有什麼情況,兩人頭挨着頭,親昵的不像話,後者卻一點沒發現。
“沒什麼。”江何晚說:“就是我之前找到的一部新上映的恐怖片,還沒來得及看,但是忘記名字了,正在找。”
江歲問:“今天晚上看恐怖片嗎?”
江何晚動作頓住,瞧了他一眼。
“你害怕嗎?”
實在不是他多想,隻是江歲語氣太奇怪了,說怕也不像怕的意思,不怕吧......感覺又有點後勁未消的模樣......
江歲實在沒臉說上次看恐怖片夢到恐怖版春夢了,隻能罵自己記憶力太好,情節什麼都還記得。
遲遲沒聽到回答,江何晚把手機關上,說:“你要是害怕我們就不看了,來聊天怎麼樣。”
江歲忙否認:“不用,我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