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散了辛禾的頭發,她有些呆愣地被藍瀾抱在懷裡,莫名其妙地支起耳朵,聽着她在自己的耳邊說着感謝。
明明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她的心裡的某個地方被那句“辛苦了”微微觸動。
她的眼眶莫名其妙地有些酸意,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連她自己都摸不清楚來由。
等辛禾緩過神來,剛想問藍瀾為什麼會跟自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時,就看到藍瀾先一步走到了林野的身邊熱情向她招手。
“快來吃燒烤啊,辛禾,遊鍵烤的燒烤真的很好吃。”
海浪席卷着辛禾白皙的腳趾,她看着夕陽下天幕微弱燈下的四個人,臉上扯出一個笑容,腳步輕快地從海邊朝着他們跑了過去,聲音明亮回答着。
“來了。”
剛剛在露營椅子上坐下,手裡就被沈确塞了一串肉串。
他輕輕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了句,“遊鍵烤的牛肉串是最好吃的,放心,我給你多撒了一點辣椒。”
辛禾低頭看着手裡肉串上面的辣椒粒,又瞥了瞥沈确手裡沒有一點辣椒的肉串。
當下心中的壞心思,偶然一動,趁沈确去拿水的功夫,特意把自己那份肉串往那份沒有辣椒肉串上蹭了蹭。
這時,沈确拿着兩杯水走了過來,一杯遞給辛禾,一杯自己拿起喝了起來。
果然,跟辛禾腦海裡預想的一樣。
沈确被沾了辣椒的肉串激了一下,不經意間咳嗽了幾聲。
他連忙拿起剛剛的水杯喝了一口,緩解着口中辣椒的辛辣。
辛禾見自己的惡作劇成功了,看着沈确眼淚直流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拿起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
誰知道,水杯裡是夾了黑胡椒佐料的酸梅湯,辛禾猛地“噗”一聲吐了出來,嘴角沾着水漬,對着沈确喊道,“沈确,你幼不幼稚啊?”
沈确連眼皮都沒掀,就知道現在的辛禾一定是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眉毛無所謂地挑了挑,舉了舉手裡面沾了辣椒的牛肉串,“你呢?幼稚嗎?”
辛禾看着他手裡面的肉串,知道自己理虧,有些失望地坐到了一旁露營的椅子上。
這時候,周遊湊了上來,對着兩個人伸了伸手,“好,遊戲結束,拿來吧。”
辛禾和沈确這才分别把衣服兜裡面的紙條拿了出來,遞給周遊。
隻見上面分别寫着:沈确,辛禾,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紙條最下邊的一行小字還寫着:整蠱人不能讓對方發現整蠱者是自己。
周遊看了看辛禾,又打量了一眼沈确,收回了兩張紙條,不禁搖了搖頭,“嗯,你們輸了,被彼此發現了對方的整蠱,作為你們的懲罰,今天晚上你們要一起洗碗打掃衛生。”
沈确眼神撇過周遊有些得意的模樣,冷淡問了句,“那你們呢?就沒有失敗?”
周遊看着沈确一臉不服輸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個親和又溫暖的笑容,好心地解釋道。
“我整蠱的BLue,往她的烤玉米上澆了照燒醬,BLue整蠱的林媽媽,往他的鞋子裡放了一個水炸彈,林媽媽整蠱的我,在我的冰激淩裡加了芥末。”
他有些得意地伸出了食指在沈确和辛禾面前左右擺動着。
“哎呀,可惜的是,我們都沒有讓對方發現哦,所以喽,本場遊戲隻有你們彼此整蠱被發現了,所以本場遊戲的loser隻有你們哦!哈哈哈......”
林野和藍瀾很是認可周遊的話,以勝利者的姿态,在旁邊添油加醋,一個往辛禾手裡塞了一個烤盤,一個往沈确手裡塞了一堆碗筷。
林野同情地拍了拍沈确的肩膀:“雀,放棄吧,别在執着了,做好你的洗碗工吧。”
藍瀾摸了摸辛禾的頭發,歎了一口氣,心疼的說道,“妹妹,今晚辛苦了。”
随後,周遊,林野,藍瀾,三個人看着怨氣很深的兩個人,同時抑制不住嘲笑,彎着腰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的目光在一瞬間交彙,仿佛兩道電流在空中碰撞,激發出看不見的火花。
辛禾一臉怨念地捧着手裡面灰撲撲放的燒烤架,看着身邊的沈确,低頭說了句,“沒用的男人。”
沈确捧着沾滿了油污的碗筷的碗筷,冷哼一聲“呵呵~”,不甘示弱說回了句,“卑劣的女人。”
兩人對話中充滿了不滿和諷刺,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氛。
沈确眉毛緊鎖,嘴角挂着一絲冷笑:“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能輸,你明明知道我不怎麼吃辣。”
辛禾雙臂交叉在胸前,眼神銳利:“你還說你呢?要不是你表現的那麼反常,還說什麼遊鍵烤的牛肉串最好吃,我特意給你多撒了一些辣椒......你知道,你說這句話的違和感有多重嗎?我腦袋裡面的警告感歎号頓時應急開啟。”
兩個人互相站立敵視地看着對面,火花在他們周圍四濺,最後,雙方分别轉身,各自把要洗的廚房用品放到了公用的水池旁,一言不發地洗了起來。
辛禾一邊拿着洗碗巾洗着,一邊吐槽嘟囔,“這燒烤架怎麼這麼難洗啊,上面的斑斑點點怎麼洗不掉啊。”
沈确看了一眼她手中沾着油污的燒烤架,沒有理她。
過後,歎了一口氣,有些認命地帶着膠皮手套,從她手裡面接過了難搞的燒烤架,推了推她的肩膀,擺了擺手。
“哪涼快哪待着去,要是用你手裡面的洗碗巾,累死你都不見得洗的幹淨,重型油污要用這個懂嗎?”說着,揚了揚他手裡面的鋼絲球。
辛禾被推搡到一邊,撇了撇嘴,“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
然後,聽話地邁着腳步,走到了他剛洗了一半的碗碟旁,用手裡面的洗碗巾,擠上洗潔精,拿起了水池裡沾滿醬料的碗筷清洗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拿着剛剛洗好一隻碗筷,跑到沈确的眼前展示了一番,嘴裡還說着。
“你看看,你看看,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嘛,你看看,我這多年的洗碗功力,不是立刻展現出來了,你看看,這潔白如新的碗筷,你聽聽,這咯吱咯吱的聲響,多幹淨啊。”
沈确看着燈光下辛禾帶着膠皮手套拿着碗筷,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模樣,嘴角微微扯了扯,又快速撫平,“看看洗個碗筷把你驕傲的,趕緊洗吧,洗完早點回去。”
辛禾看着沈确冷漠,不搭理人的模樣,努了努嘴,“沈确,有沒有人說你這人,真的很沒趣味嗎?”
沈确一邊刷着燒烤架,一邊機械性回答,“沒有。”
辛禾又悄咪咪地湊了過來,“唉,問你一個秘密?”
沈确眉眼不在意地回着:“曰。”
辛禾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唉,聽說你們樂隊原來叫邊緣行走,是因為少了一個主唱,所以原來的樂隊才解散的。”
沈确洗刷的動作一頓,眼神有些辛禾看不懂的深意,低頭繼續擦着手裡的燒烤架,聲音有些低沉,“你怎麼知道的?”
辛禾看着他突然冷下來的臉色,眼裡閃過一絲茫然,自顧自說道,“BLue剛剛告訴我的,說原來的主唱不唱了,是因為他們少一個主唱,你才加入了,才組建了現在的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