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動作倒也不難記,隻是她手中并沒有鄭植那鑰匙。
……
鄭植走後不久,姜令柔卻聽到有一聲輕響,擡眼看到是一黑衣男子,全身都被黑袍裹住,隻留一雙深邃的丹鳳眼,她不知此人是誰,隻警惕地看向他。
此人正是趙彧,他剛找到小孔,聽到裡面傳來的隻是一清脆女聲,便知他想岔了,裡面根本不是他以為的阿史那淩。
但聽着知是惡少強占良家,便不能見而不救,于是趁着鄭植離開,立刻破瓦而入。
“跟我走,我送你到郡主那裡,讓她送你離開。”
姜令柔驚喜,“郡主?可是康壽郡主?”見到黑衣人點頭,她決定和他一同逃出。此人裝扮嚴密,似友非敵,至少能确認,不是鄭氏一方的人。
……
黑衣人帶着她在夜色中疾奔,他反應極快,又熟知路線,避開了所有的巡邏護衛,很快就帶她到了一處院子。
趙彧也對這黃衣少女有些驚訝,此女看着纖弱,又被囚禁良久,卻能跟上他的腳步。
姜令柔走進裡間,見到真是郡主,不由得有些濕了眼眶,還未來得及和郡主說話,又立即回轉,向黑衣人低聲說了幾句。
“出密室需要先按下東側燭台上的機關,讓門現出來,再向右挪動門上轉輪,才能用鑰匙開鎖。進密室的方法我不知,且鄭植手中有十幾隻鑰匙。”
趙彧聽了不由精神大振,他倒知道進密室的方法,隻是不知如何出,這少女看着弱不禁風,倒是幫了他大忙,且此女心思缜密,一路上都未透露,隻是見到郡主确認他身份才說出來。
趙彧點點頭,立刻召集人手,去各處搜尋密室,他帶這一隊人,都是精通各項技藝,開鎖自然不在話下,鑰匙便不必尋了。
姜令柔也回身去找郡主,見康壽郡主一臉懵然,又想起生死未蔔的青雲,不由得撲在她懷裡大哭起來。
郡主忙叫熱水,給她擦臉洗手,姜令柔哭過兩聲便止住,向郡主說起今日的經過來。
郡主聽了真是火氣陡起,她起身來大罵,“這鄭氏真是罔稱禮儀之家,竟做起了強搶良家的勾當。”
不過現在也不是罵人的時候,郡主強壓下火氣,拉了姜令柔商讨對策。
……
“阿植,姜大人稱你和惠甯合謀将其女擄走,你有什麼要說。”鄭氏族長把鄭植叫道正廳來,與姜府對峙。
鄭植依舊是冷靜自持的樣子,“想是二位誤會了,上次提親不成,晚輩便歇了心思,怎麼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擄走令千金呢。”
姜晏氣急,“那鄭惠甯說是我家姑娘犯心疾,可令柔一向身體康健,又向往春日宴良久,怎麼可能犯心疾提前歸家,又哪來的一模一樣的馬車,分明是你們暗中作詭。”
鄭植卻不再說話,而是由他父親頂回,“姜大人不必心急,令千金去了何處,還不急着下定論,我們鄭氏自會幫你尋找。”
林玉蟬止住要昏過去的姜晏,鎮靜道:“是非與否,我們自有分辨,隻請各位不要包庇,否則國公府來人,将我們兩家結成大仇就得不償失了。”
兩邊正争執着,各不相讓,卻有人來通傳,說是郡主駕到。
兩邊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郡主這時來是什麼意思。卻見郡主領着衣着完好,妝容無瑕的姜令柔緩緩而出。
鄭植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而姜晏夫妻看到女兒沒事,立時放下心來。
郡主柔聲說,“是我與令柔一見如故,将她帶到鄭氏莊園内,卻一時談得忘情,忘了時間,更忘了到貴家通傳,方才聽說你們的争執,才想起來有這回事。”
郡主緩緩欠身,“不想竟引發了你們兩家這樣大的誤會,此事是康壽做得不對。”
兩家人聽了這話,臉色都有些古怪。事實當然不是如此,隻是鄭家心虛,姜家一心保女兒,隻得由着郡主編瞎話将此事糊弄過去。
姜氏夫婦迅速帶着女兒離開,上了馬車後,姜令柔又低聲對母親說:“青雲也一同被擄走,不知到了什麼地方。”
“那鄭氏子必有後手,青雲應當被他拿在手上等着要挾你,性命暫且無礙。”林玉蟬拍拍女兒的手,示意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