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要再殺人了。”透過管道縫隙,獵沿看到兩年前将自己胖揍一頓的少年倔強的站在首領面前。
“這個實驗不會成功的,我也不會任由您繼續這麼做。”
“不要仗着與你母親有幾分相像,就來挑戰我的耐心。”男人掐着他的臉,冷道:“我始終記得,你身上還流淌着一半肮髒的血液。”
“……如果我母親在,她不會希望你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呃……”
男人面容陰冷可怖。
“……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帶着實驗體離開,死在聯邦的人手中。”少年的臉因呼吸不暢憋的通紅。
他無力的掙紮着、捶打着男人的手。
突然,男人松開了他。
男人在實驗室周圍轉了轉,最後目光鎖定在天花闆上。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藏在管道中的獵沿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大腦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空白。
男人收回目光,背過身去。
“既然你攔着我,那我就用你來做實驗吧。”
獵沿僵着身子,眼睜睜的看着少年被男人注射下猩紅的液體,然後架在冰冷的實驗台上……
他憑着平日裡觀察到的警衛巡防規律,像個行屍走肉般偷摸進了宿舍。
外面的天空從漆黑到明亮,直到午後都沒有人來找他。
過後的幾天裡,訓練基地裡來了許多新面孔。
那些人看起來比他小上兩三歲,臉上都沒什麼神采。
訓練基地的宿舍很快住滿了人,獵沿莫名焦躁起來。
直覺告訴他,那些被送到A29基地的人不會回來了。
可為什麼隻有他,被留了下來?
他不是個喜歡内耗的人。
趁着夜色,獵沿再一次偷摸進了A29基地。
可這一次,他沒有那麼幸運。
他被男人抓住了。
“第一次我懶得跟你計較,你居然還敢來第二次,所以是什麼讓你跑來這裡找死?”
獵沿忍着傷痛,道:“訓練基地那些被送來的人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男人收起手中帶血的鐵棍,無情道:“他們已經死了。”
“你撒謊!”獵沿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眶逐漸紅了起來,他吼道:“我跟你拼了!”
可他隻是半進化者,沒有異能。
男人揮起手中的電棍,将他整個人掄在地上。
“找死。”
獵沿渾身疼的爬不起來。
就在棍子即将砸到腦腦袋時,實驗室裡傳來一聲輕輕的敲擊聲。
獵沿這才注意道角落裡多出來的一個蓋着紅布的柱子。
男人掃了他一眼,忽然一笑,道:“想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獵沿動了動,心中生出恐慌。
他不想知道。
男人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上前一把扯下紅布。
紅布掀下,裡面是個面色慘白的少年。
他被泡在裝滿溶液的玻璃罐裡,身上插滿了試管,心口處多了個猙獰的傷口。
剛剛的敲擊聲,是從這裡傳來的。
男人用棍子挑起獵沿的下巴,道:“他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的。”
“你是訓練基地這一屆中最傑出的一個,身體素質等各方面都達到了我的要求。原本我想多試試,等成功率高了再拿你做實驗,卻被他攔了下來。”
“我沒有濫殺的習慣,所以我和他做了個交易——隻要他能代替你幫我完成實驗,我就能放過你,和你之後的所有人。”
“過了今晚,誰輸誰赢,足見分曉。”
“拿活人做實驗,你還是不是人!”
男人搖搖頭:“你不懂。”
“他們能參與我的實驗,這是一件好事,他們應該感到榮幸,你也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