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裡有藥……”

江寒一陣眩暈，昏亂中茶杯落下，摔的稀碎，但他已經無暇管那些了。

身體逐漸無力，掐着舞女的都漸漸松開，最後整個人支撐不住的摔了下去。

就在他快摔倒在地上前，一隻手将他攬入懷中。

“你下的什麼藥？”

“别管，你隻需要知道不會對人體産生危害就是了。”舞女：“消息。”

“她在遠方邊境。”

“遠方邊境？”舞女眼神微淩，道：“别騙我，否則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

眨眼間，他便消失了。

A級異能者蒼屬，男，最擅長僞裝和刺殺，是一名常年行走在危險邊緣的異能者。

因為上輩子的記憶，阚焱知道他一直在找人，也知道那個人在哪。

想起那個人最後的結局，阚焱有些唏噓。

他輕松将人抱起，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離開。

瞥見已經停機的機器人，他心情難得愉悅：“哼～”

封陽已經準備好了小型航艦，在外等候多時。

将人安置在航艦副駕駛上，阚焱控制着力道，輕松将虛拟面具震碎。

他撐着扶手，緊緊盯着那張熟悉的臉，眼神微暗。

三年一晃就這麼過去了，時間并未在江寒身上留下痕迹，亦或者說無論經曆什麼都不會讓他改變。

他就像一塊不可雕琢的冷玉，不為任何人觸動。

也許是光線太暗，他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阚焱注意到江寒手上戴的手套是濕的，應該是被茶水打濕的。

脫下是順手的事，但有些事卻是在意料之外。

觸及傷痕交錯的皮膚，阚焱瞳孔微縮，他借着星光，仔仔細細的看。

他不會看錯，那分明是業火留下的疤痕。

腦子像被閃電擊中，一個從未想過的可能擺在他面前，怎麼都揮之不去。

……江寒就是空炎。

那天在阿米娅……不是他的錯覺，他傷了江寒，江寒卻救了他。

阚焱腿腳發軟，像是被抽去了魂魄，差點摔在江寒身上。

上輩子的記憶奔湧而來……青年倒在自己懷中，血流不止，體溫慢慢變的冰冷。

他隻能幹看着，什麼都做不了。

額頭相抵，阚焱骨節分明的手在江寒臉上流轉，最後停在頸脖間，大拇指摁着嘴角，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阚焱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失控，他呢喃着，聲音中包含着克制：“無論這一次你要幹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

幫江寒調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綁上安全帶，扣上手環，完成這一切後，阚焱坐回主控制位上。

【你的手在發抖。】

聽到系統的提醒，他像是才反應過來。

阚焱抓着左手，用力壓制着它抖動的幅度。

【你在害怕。】

“我沒有。”

【人類習慣嘴硬。】

【如果感到痛苦，那就屏蔽沒必要的情感，這叫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阚焱艱澀的笑了一聲，“你聽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系統思考了一會兒，有些漫長，但在這漫漫星河長夜中，這份沉靜也顯得格外的渺小短暫。

它不确定的說：【應該是……相信我，這很有效。】

“我是人類，不是機器，人類的情感不是說屏蔽就能屏蔽的。”阚焱看着江寒，輕聲道：“疼有什麼不好的，有時候疼可比歡愉更讓人刻骨銘心。”

到底是這個人騙術一流，還是自己太相信他了，居然兩輩子都以為對方隻是個精神力很高的半進化者。

他不會再相信對方說的任何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