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妙繁聽着緊緊抓着他不放的男人口中喊出的那個含糊不清名字，不知道是王薇還是王偉。
孟妙繁被他緊緊抱在懷裡，掙脫不得，隻好悶聲說：“肅先生，麻煩你放開我可以嗎？”
肅聯聽到孟妙繁的聲音，這才安靜下來。
把那個柔軟的人抱得很緊，他迷迷糊糊地抵抗着他的掙紮，卻根本不想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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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肅聯睜開眼睛，看到有個賞心悅目身影正對着畫布埋頭苦畫，想到昨晚的春夢，嘴角不由盈着一絲笑意。
孟妙繁沒有回頭，隻是輕聲問道：“肅先生，請問'王薇'是誰？”
“………”肅聯的笑意凝固，心裡慌亂起來，避重就輕地岔開話題：“我昨天喝醉了。”
“是的，您喝醉了，喊了這個名字。”孟妙繁放下畫筆，回頭面色如常地望着他：“請問，王薇是您喜歡的人嗎？”
肅聯被他又重複問了一次，再不回答就顯得有些可疑了，隻好硬着頭皮說：“曾經是。”
“那她一定是個很優秀的女生吧？”孟妙繁目光緊緊盯着他的表情。
肅聯點頭苦笑：“是，她很優秀……”從不吃虧。
孟妙繁笑了笑：“我知道了。”
肅聯看着少年如釋重負的淺笑，嘴角一抽，他好像又被套話了？
肅聯起身走近，剛想博取一絲同情，“其實，我跟王薇………”
“肅先生，您看一下，現在的這個色調您覺得是偏暖點好還是偏冷比較好？”顯然孟妙繁對他和她的故事并不感興趣，目光專注地看着畫布問：“我覺得暖色調可能更适合一點，您覺得呢？”
“那就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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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肅聯坐在安靜的船尾吹着涼風。
探照燈把深藍色的海照出光霧，世界像是按下暫停，隻有手表上跳動的指針讓人沒有完全忘記時間。
樂婷走了過來，遞過去捂住話口的手提電話，低聲說：“老闆，是王家的二小姐。”
“她？”肅聯蹙眉接過電話，宿醉導緻的暈沉讓他滿腹怒火，但一開口就忍不住放緩了語氣：“喂？怎麼了薇薇？”
王薇的聲音裡充滿了歉意：“Lean，聽說……阿英又去找你麻煩了？”
肅聯捏了捏額角，她這個弟弟真的是太讓他折服了：“他不會再來找我了，不過你可能要自己跟他好好解釋。”
王薇趕忙說：“現在沒關系了，父親已經知道了我和她的事，雖然他還是不能接受，但…我們馬上要在瑞典結婚了。Lean，謝謝你，這幾年一直幫我保守秘密，阿英他也是不知情所以才……”
“我知道。”肅聯輕聲說。
王薇愣了兩秒才繼續說：“你知道？”
“嗯。”肅聯目光染上一絲寂寞，卻由衷為她高興：“薇薇，祝你幸福。”
王薇知道他一直在關注着自己有些詫異地猶豫着說：“肅聯，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肅聯沉默片刻，沒有回答，但忍不住問了困擾他很多年的問題：“如果當時你沒有遇到她，會不會就跟我在一起了？”
王薇這次遲疑了更長時間，突然電話裡傳來女人高冷的聲音說：“如果沒有遇到我，你們恐怕已經結婚了。隻不過世界上沒有如果，真是抱歉了肅總。”
肅聯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生理性不适：“諸葛悅，你要不是女人，我一定會讓你為挖我牆角後悔一輩子。”
對方冷笑一聲，啪地挂了電話。
聽着嘟嘟嘟的忙音，肅聯閉上眼睛緩了緩，猛然用力把手裡的手提電話砸到了船壁上。
手提電話發出一聲巨響，卻毫發無損地滾回了他腳邊。
氣得肅聯一腳踢開它，把頭抵在臂彎，感覺頭更疼了。
他強烈懷疑王薇是嫌他還不夠煩，才會打電話來[安慰]他。
樂婷躬身撿起地上2w多一台的摩托羅拉，留意到拐角處的身影閃過，想對肅聯說可能是那個小孩來找他了：“老闆，剛才那位………”
肅聯揮了揮手腕：“讓我一個人靜靜。”
“嗯…好的。”樂婷轉身離開。
她的目光落在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孤單冷清的少年身上，走過去沖他揮手打了個招呼：“老闆他心情不太好，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安慰一下他嗎？”
孟妙繁默默看着她，片刻後，點點頭，再次往剛才不小心聽到肅先生打電話的那個角落走去。
樂婷捏緊了手提電話，歎了口氣，老闆應該會對自己的這個安排滿意吧？畢竟，這個小孩可是老闆這麼多年唯一上心的人。
雖然………老闆最讨厭的就是同性戀，但樂婷就是有種感覺，隻有這個叫做孟凡的少年能讓他敞開對所有情人都防備的心，大概老闆真的隻是跟他比較投緣，而……無關愛情？
樂婷并不确定，甚至持懷疑态度。
連老闆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她一個助理又怎麼能推測明白呢？樂婷搖搖頭，該做的都做了，還有其他工作要忙，哪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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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聯把頭靠在欄杆上，冰冷的鋼鐵讓他！眩暈的腦袋降了溫，麻木後就沒那麼痛了，宿醉實在是最讓人厭惡的事。
突然，一件衣服蓋在了他的肩上，肅聯警惕地擡起眼，冰冷的目光落在悄然出現的人身上瞬間融化了：“凡凡？你怎麼來了？這衣服是……”
他搜索記憶，幾乎凝固的腦子終于想起來初遇時給他蓋在身上的那件外套。
“對不起肅先生，我把它洗皺了。”孟妙繁看着這個從一出現就意氣風發從容不迫的男人，沒想到他也會有這樣失意的時候。
“你手洗了衣服？”肅聯哭笑不得地聞着衣服上廉價洗發水的味道，他好像就喜歡用那款洗發水，從頭到腳再到衣服，全都用。
孟妙繁點頭：“我之前不知道不能用水洗……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