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待也換上拖鞋:“過來”。
李昱顯然沒反應過來,伸向過來的手懸在半空,轉過頭問:“幹嘛”。
宋待笑了笑:“我說狗的名字叫過來”。
“哦哦”,李昱尴尬地應了兩聲,但是手還是伸向了過來,“你家取名還真是有意思”。
“也不全是取得。”宋待說。
“什麼意思?”李昱胡亂地揉着過來的毛,滑滑的還暖暖的手感好極了。
宋待走進廚房,在水龍頭下洗手:“當時,是取了幾個名字,但是它都沒什麼興趣,我爸氣急敗壞地叫它過來,才悠悠達達的轉了轉頭,以後就叫過來了”。
“哦?挺有意思。”過來一直舔李昱的手,癢癢的很舒服。
宋待問:“吃什麼?”
“随便,你做什麼我吃什麼。”李昱說。
“行吧”,宋待打開冰箱,拿了兩個西紅柿出來,“西紅柿雞蛋面?”
“行,怎麼不行,我這人随便對付點就行。”李昱說。
宋待利落的在碗裡打了三個雞蛋,手指靈活的夾着筷子,上下翻飛:“那你不回去點外賣”。
“外賣嘛”,李昱笑嘻嘻,“總歸吃多了不好”。
“不過,它居然不讨厭你。之前見到其他的人都是要麼躲起來,要麼頭也不回的回窩裡”,宋待說,“不過,它很喜歡小朋友”。
“大概是因為我帥吧,”李昱又揉了揉過來的頭,“對吧,過來”。
宋待笑了笑無奈地說:“你還真是不要臉”。
“那總不能是因為我小吧。”李昱說。
“也是。”宋待點點頭。
十分鐘不到,屋子裡就彌漫着飯菜的香味。
“來洗手吧。”宋待朝着客廳裡還在玩弄過來的李昱說。
李昱沒有一點猶豫,把過來扔在一邊,走進廚房:“好嘞”。
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吃的最是多,菜和饅頭吃的一幹二淨,李昱癱在椅子上,手搭在肚子上,舒服的閉上眼睛。
“吃飽了”。
宋待摸着過來的頭:“吃飽了刷碗吧”。
李昱沒有動作,幽幽地說:“好歹我也算客人,您這待客之道是不是不太好”。
“是什麼支撐你恬不知恥地說出這句話的。”宋待說。
“吃的實在是有點多,有點兒動不了了,不過這都怪你做的太好吃了,我是沒想到有人一碗面都做的這麼出神入化的。”李昱說。
宋待也懶得再跟他掰扯,這麼繼續下去,不僅碗刷不了,還要繼續聽這家夥無休止的瞎扯,起身把碗刷了。
李昱依然癱在原地,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招欠模樣:“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不僅麻煩你做飯,還把碗刷了”。
宋待翻了個白眼,還真是看不出來不好意思:“我要午睡,你怎麼着”。
“我也睡會兒吧。”李昱作勢打了個哈欠。
宋待指了指一個房間:“你睡那裡吧”。
李昱膩膩歪歪地站起來,挑了挑眉:“你房間嘛?”
“不是,客房。”宋待說。
“睡什麼客房啊,我跟你一起湊合一中午呗。”李昱說。
“房間是幹淨的。”宋待說。
李昱摟住宋待的肩膀:“走吧走吧,睡午覺而已,況且都是男的你還怕我耍流氓嗎”。
宋待拗不過,帶着李昱進了房間。
房間很幹淨,迎面就是一個大書櫃,在書櫃的襯托下床都顯得有點兒小。
李昱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熟絡地在房間裡亂逛。
“你桌上這燈挺别緻啊”,李昱捧起書桌上一個玫瑰花造型的裝飾燈,“玫瑰花?女生送的”。
“嗯,女生送的。”宋待胳膊後背架在床上,看着李昱手裡的燈。
那燈是初中買的,當時老媽說生怕他那天突發奇想想回來學習,給他做台燈用。
當然宋待合理猜測是跟她一起逛街的阿姨買了,她也就買了一個,但是又沒地方放,畢竟誰會買一朵玫瑰花造型的裝飾燈,給初中兒子做台燈。
“我艹,還真是啊,”李昱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感慨道,“長得帥就是有煩惱啊”。
李昱又在房間裡來回來地走了幾圈,給宋待一種他在回憶什麼的錯覺。
宋待嘲諷地笑了,打趣道:“現在動的了了?”
“你刷碗的時候消耗的差不多了。”李昱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宋待翻身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息吧,下午還有課”。
李昱點了點頭,在宋待身邊躺下,哼哼唧唧了幾聲,也閉上了眼。
宋待的床不大,兩個人躺在上面翻身還是問題。
九月底的天氣,可以說是每年最舒服的時候,既沒有過多燥熱又不會冷的難耐,窗外的風輕輕的流動,掀不起大的波瀾。
其實不隻是過來,宋待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這麼快熟絡。
但是很奇怪的,李昱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總是給他一種熟悉感,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不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