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到一年的時間發生的事,比之前哪一年都要精彩。
不知道宋待之前的生活是不是也這麼荒誕,不過,這麼多事或多或少都跟他有關,他自己有時候都招架不住,不知道宋待,會不會煩呢。
宋待身邊,隻要粘上他,就從來沒消停過,他會不會可能更喜歡那種,平靜的生活。
暑假之後,父親随時可能讓他回去。
到時候,宋待會不會慶幸,身邊的麻煩總算消失了呢。
不過,他怎麼樣,也要死皮賴臉的陪媽媽走到最後,他這個不孝順的兒子,這點都做不到的話,就真的不是東西了。
邱霞早上疼醒,吃了止疼藥,想在院子裡坐坐。
一出門就看到,排排躺的兩個人。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這倆孩子”。
邱霞又回屋,開始準備早飯。
宋待吃着雞蛋,又溜回院子,太陽逐漸變大,他那邊的躺椅已經完全暴露在陽光下,李昱那邊的牆壁陰影,也即将要淪陷。
“起來了,起來了”,宋待拍了拍他的臉,“再不起,這次是真太陽曬屁股了”。
李昱醒過來,感覺頭暈暈的,不記得昨晚什麼時候睡着的了,但是肯定沒睡很久,睡之前都聽到雞叫了。
“幾點了”,他揉着酸痛的眼睛,發問道。
宋待看了眼手機,回道:“九點半,你看看那邊,狗都起了”。
“狗起得本來就早”,他笑笑說,“有沒有點兒常識啊,學霸”。
宋待被雞蛋噎夠嗆,伸長着脖子,滑稽地總算吞下去。
這才說道:“那我每次上學,過來還睡着呢”。
“人家說不定睡醒一覺,又睡着了”,李昱說。
“那我看見的時候,也是睡着的”,宋待嘴硬道。
“行,行,行”,李昱也不想再跟他,掰扯這麼沒營養的話題,“好香,做了什麼”。
“粥,煮雞蛋,”宋待說,“還有沒做好的油餅”。
兩個人進屋,油餅的香氣肆意地彌漫在空氣裡,李昱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好了嗎”,他問。
“好了,好了”,邱霞從鍋裡把油餅夾出來,把盤子遞給站在後面躍躍欲試的兩人手上。
宋待深吸一口氣,感慨道:“好香!”
邱霞笑了,毫不客氣地說:“那是,我這手藝這麼多年了”。
李昱已經等不及,把餅塞進嘴裡,剛做好的,一進嘴就發出酥脆的咔嚓聲。
沒有幾秒,一聲尖叫,他就開始不停地哈氣,腳不聽使喚地跺着小碎步。
“好燙,好燙,好燙”,李昱叫喊着,像是被豬頂了屁股。
宋待毫不留情地大笑,說:“活該,心急吃不了熱油餅”。
“你少幸災樂禍”,李昱喝了兩口水,勉強壓制嘴裡的熱氣。
宋待也嘗了一口,頓時也隻能“嗯”出聲。
有人說對美食最大的尊重,不是各種連珠炮誇獎,而是嗯~
宋待現在就處于這種狀态,明明隻是普通的油餅,看上去跟早點攤上的沒什麼兩樣,但是為什麼會這麼好吃。
“好吃吧”,邱霞得意說,“當時我媽教我的,雖然比不上她,但怎麼也能香人一個跟頭”。
“阿姨,這手藝絕了”,宋待舉起大拇指,毫不吝啬道,“你要開個早點攤,我肯定天天去”。
“這話我愛聽”,邱霞眉開眼笑道。
李昱那邊已經吃完一整個,臉漲得通紅,依然沒阻擋住他立馬拿了另一個。
“阿姨,你教教我吧”,宋待說。
“行,這有什麼不行的”,邱霞說,“這個,學起來簡單”。
宋待在一旁觀摩學習,李昱則是拿着油餅,到門外逗小狗。
他拿着餅,小狗就站起來夠,但是小腿不停地倒騰,也架不住有人不做人。
“吃不着吧”,李昱嘚瑟地狠狠咬了一口,“讓你再叫,再叫!”
小狗急得直哼唧,他做了個鬼臉。
“記住我了沒”,李昱問。
這麼大的小狗,顯然聽不懂他的話,還是兩腿站着,往前撲騰。
“行了,下次見到我,可不許叫”,李昱嚴肅地教育他,等了幾秒,“沒說話就是默認了”。
接着把餅塞進它嘴裡,他也拍拍手,站起身。
“你還真是”,宋待站在房檐下,光打在他臉上,讓他眯起了眼,“欺負不了人,改來欺負狗了”。
“我這是在給他上課”,李昱說,“讓他下次别咬我”。
“行吧”,宋待走過來,“結果怎麼樣”。
“非常完美”,李昱得意道,“已經結拜成異族兄弟”。
宋待笑了起來,說:“所以現在你叫他哥”。
“放你的屁,我是他哥”,李昱說。
宋待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麼快就學會了”,李昱問。
宋待挑眉道:“我做飯是有些天賦在的”。
“這點兒我承認”,李昱點頭,“是比我略有些天賦”。
“略有些嗎,比你至少也強個銀河系吧”,宋待道。
李昱捂住心口,一副受傷狀,說:“紮心了”。
“以後,我也能做給你吃了”,宋待小聲說。
“總是突然正經”,李昱說,“讓我越來越習慣這種節奏了”。
“我這鍛煉方式,可比結拜有用多了”,宋待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