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德裡安目光飄忽,半晌才挑高音調笑着說了一句:“閣下,根據帝國法律關于雌君的認定,您還差我一場婚禮。”
尤裡斯勾了勾唇,将這隻壞脾氣的雌蟲此刻的笑牢牢記進心底。
這是第一次阿爾德裡安笑着對自己說話。
和想象中一樣,阿爾德裡安笑起來并沒有減少他身上嚣張到桀骜不馴的氣勢但更顯得他生機勃勃,上挑的眉彎讓整隻蟲瞧上去狂放不羁。
一股原始的欲望讓尤裡斯想将面前這隻蟲抓過來,握在手中狠狠捏圓按扁再捧在手心中輕輕的獻上一吻。
“少将,或許你還記得我還沒有二次分化嗎?沒有二次分化的蟲不能辦婚禮,要不你先叫我雄主,我先欠着等我分化後給你補上婚禮。”尤裡斯低聲哄騙着他認定的雌君。
可惜阿爾德裡安并不上當,他學着尤裡斯的樣子低頭湊在尤裡斯的耳邊吐出一句:“那就等您分化了再說。”
尤裡斯趁阿爾德裡安湊過來時,突然偏過頭讓阿爾德裡安的唇堪堪擦過他耳梢,溫熱的氣息在接觸在皮膚的那刻立馬抽離。
尤裡斯突然的動作驚的阿爾德裡安後退兩步。
連口中的話語都變得破碎:“你...你!!”
他轉身快速上了飛行器以一種超越戰時的反應力,光速起步将尤裡斯甩在外面。
如果這時,有蟲能透過飛行器的玻璃定能看見傳說中能冷臉撕蟲的阿爾德裡安少将的脖頸爬上绯紅,那抹誘蟲的绯紅順着脖頸爬上面容甚至染到了他的指尖。
宛如一隻剛剛樹熟的紅蘋果。
被扔在原地的尤裡斯笑的寵溺,在他過去二十三年的生命裡很難想象到未來他會被一隻臭脾氣的雌蟲可愛到笑彎了眉眼。
尤裡斯沒有坐上飛行器回家去找這隻剛剛被自己刺激到雌蟲,他想等阿爾德裡安自己緩緩。于是攔了輛大型公共飛行器定好物資站的目的地,尤裡斯靠在後排閉着眼腦海中卻全是紅了耳朵的惱羞成怒逃跑的雌蟲。
他又笑開了眼。
尤裡斯靠在玻璃窗旁,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沖玻璃上哈了口氣寫下了阿爾德裡安的名字,見無蟲注意,尤裡斯半握住拳掩面輕咳一聲。
再次擡手在阿爾德裡安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又鬼迷心竅一般如圈行動一樣畫了個愛心将這并排的名字圈了起來。
尤裡斯垂眸輕笑,自己這般好像當初從病房中偷看到的情窦初開的少年。
他玩心大發拿起終端對準愛心拍照傳給了這隻剛剛因為财産過戶才加上好友的少将。
尤裡斯的手指輕撫過少将的頭像,他的頭像和少将本人很像,都是一臉的狂妄不耐煩,彷佛拍照這兩分鐘浪費掉了他太多的光陰,一臉的催促之意。
可偏偏這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看。
等了兩分鐘,尤裡斯沒等到這隻壞脾氣的少将的回複,試探的再發了一個笑臉,沒想到的卻是被拉黑的溫馨提示。
尤裡斯用手蓋臉,幾絲掩蓋不住的笑意從指縫跑了出來。
少将,怎麼這麼可愛。
尤裡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完蛋了,怎麼在自己眼裡阿爾德裡安做什麼都感覺可愛。
*
蟲族的物資站類似于超市,販賣着蟲族日常所需要的種種。
尤裡斯拿了輛推車,就被一隻面容較好的雌蟲攔住了:“閣下,我看您沒有帶上自己的雌待和雌奴,請問您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不用了,謝謝。”尤裡斯準備轉頭就走,那隻雌蟲仍然不死心的跟了上來。
開什麼玩笑,長相俊美身材高挑還會說謝謝的閣下,萬蟲裡也找不出一隻吧。哪怕隻能做個雌奴,這位閣下也會好好對自己的吧。
“閣下,真的不需要嗎?”面前的雌蟲粉嫩嫩的唇輕微嘟起,宛如在索吻。
尤裡斯後退兩步,語氣溫和卻十分笃定的再次拒絕,甚至沒給這隻雌蟲反應的時間掉頭離開。
物資站一眼望去全是排列整齊的貨架,唯有一處貨架面前蟲明顯多一些,尤裡斯推着車走了過去。
一隻帶着三四個雌蟲的淺金色雄蟲湊到他身邊,拿起貨架上的盒子,以一種過來蟲的姿态同尤裡斯說道:“閣下,你的雌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