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呀。”陸霖諾不懂。
“諾寶中午想吃什麼?”陸霖洛問道。
“闫峯和媽媽爸爸他們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陸霖諾沉迷剪枝沒有聽到老爺子剛才說的的話。
“喲,想闫峯了?”
陸霖洛伸手點了點陸霖諾的額頭,調侃道。
陸霖諾嘿嘿笑着,點了點頭,他知道闫峯今天一直在忙他們兩的婚宴。
不過,想歸想,他不會那麼不懂事了。
陸霖洛笑着道:“周伯伯說中午有檸檬魚。”
“好,檸檬魚好吃。“
陸霖洛站起身離開,沒一會兒便讓家裡的阿姨将他們的午飯送了過來,三人吃完飯,說說笑笑,又都窩在暖房裡睡了會兒,很快就到了下午六點,宴會準時開始。
下午參加宴席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大部分也都按照邀請函上的建議穿的是精心準備的日常裝。
有一部分人為了趁這個機會結交新的資源和人脈,還是一身正裝,看到闫家上下都是一水的親子裝,都有些後悔,不過着裝不是硬性要求,建議而已。
闫毅一個人負責着外院的客人,外院人多,他有些分身乏術,原本闫峯也在外院幫忙,但因為怕人多陸霖諾害怕,闫峯一直陪着陸霖諾和母親以及姥爺在内院。
直到看陸霖諾的狀态不錯,闫峯才放下心去陪同父親一起忙着招待外院。
陸霖焫和老爺子都在内院,内院都是至親好友,陶俊父子兩人也在,陸霖焫也請了方恒過來。
“諾諾,這是陶伯伯,陶俊哥你之前早芬蘭見過的對不對?”
陸霖焫一下午都開心的拉着陸霖諾沒松開過。
“陶伯伯好,陶俊哥好。”
陸霖諾乖巧的的問好,他的事項很簡單,隻需要跟着媽媽向每個人問好就行,媽媽讓他說叫什麼他就跟着叫什麼,雖然闫峯這會兒沒在她身邊,但内院大多數是平日裡見過的,陸霖諾倒也不至于抗拒害怕。
陶父第一次見陸霖諾,得知闫峯娶了男媳婦後還驚訝了一瞬,看到本人,才覺得難怪。
他笑着道:“霖焫呀,這孩子長得可真好,随你。”
陶父跟闫家關系很親近,他雖然是少數知道内情的,但這句話也是出于真心,畢竟好看的人總是有點相似,陸霖焫很美,陸霖諾也長得漂亮讨喜。
“哈哈哈,是吧!我也覺得,我兒子和我都是瓜子臉。”陸霖焫開心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半摟着陸霖諾笑的豪爽。
“還真别說,嫂子跟伯母的側臉真像。”
陶俊一臉認真的跟着誇。
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說話好聽,陸霖焫緊貼着陸霖諾的臉,笑的嘴都合不住。
闫老爺子今天也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三個孫兒都在身邊,之前老戰友帶着他家寶貝孫女老在他面前炫耀,今天老爺子挺直了腰闆,一下拉出自家三個孩子,誰還能比得過他?
陸霖洛也沒閑着,一會兒被老爺子叫走,一會兒又被她媽拉着跟陸霖諾一起認人。
陸霖諾不認識的親友,她基本上也不認識,就連陸霖諾認識她都有幾個不熟。
陸霖焫帶着姐弟兩個人跟過年走親訪友一樣,邊炫耀自家孩子,邊讓孩子學着叫人。
陸霖諾一直乖巧的任由擺布,陸霖洛沒幾下就煩了,找了機會偷偷溜走,這是她的慣用手法,陸霖焫發現人不見了,面不改色,隻是心裡忍不住罵了兩句死丫頭,這就是外界根本不知道闫家有兒女的原因!!
她打算秋後處理!!
等闫峯匆匆忙完回到内院時卻被方恒攔住了,兩人稍稍遠離宴席交談。
“我覺得不太對勁。”
方恒一臉凝重,他今天過來注意力一直在陸霖諾身上,從和陸霖焫兩人打完招呼到現在,方恒的眉頭就一直皺着。
闫峯原本平靜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随方恒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道:“你說。”
方恒道:“他整體上看的确是恢複的越來越好。”
乍一看陸霖諾沒有以前封閉自我,開始願意接觸外界的人事物,這是好的發展,但是方恒又道:”你們察覺不到嗎?他沒有基于成年人的思維模式和行為基準,也就是說,陸霖諾雖然還存在着林諾的心理疾病,且他在雙相目前恢複的很好,但是,問題在于他的解離性失憶是徹底的,空白的,後續是很容易受到環境的影響。”
闫峯依然面無表情,聽着方恒繼續說着。
“你看。”方恒示意闫峯看向陸霖焫和陸霖諾。
陸霖焫依舊帶着陸霖諾同人站着笑談,陸霖焫一手舉着酒杯,幾人舉杯碰了一下,陸霖諾喝的是葡萄汁,喝完,陸霖焫取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沾的葡萄液。
“有什麼問題嗎?”闫峯沒有理解方恒讓他看的意義。
“你我就不說了,你家人對待陸霖諾更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會替他發出通向外界的行為動作,如果這樣下去,陸霖諾甚至都不如小孩,他的心裡年齡永遠幼稚,獨處的行為會變得刻闆,完全不具備成年人該有的判斷能力和邏輯思維,因為他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永遠需要人照顧、陪伴、指引!”
方恒越說越氣,他以為闫峯是他遇到的最糟心的患者家屬,沒成想闫家人一個比一個糟心,之前差點以為陸霖焫能好點,結果真的隻是好一點!!!
“我敢打賭,他完全沒有的獨立生活自理的能力,面對任何事情的第一反應都是尋求所謂的‘家長’的幫助!以後依舊不敢獨自面對生人,沒有自己的社交。”
“那又怎麼樣?他不需要脫離家人獨立自主,也不需要長大。”闫峯冷冷道。
方恒還想點什麼,一時語塞,也是,闫峯包括闫家是可以讓陸霖諾永遠活的像個小孩,永遠善良純真,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闫峯并不覺得這會是什麼大問題,他原本就不想陸霖諾長大,更不可能放任人獨立自主,他們兩人相互依附纏繞,除非死亡,否則沒有什麼能讓他們分開。
在闫家,陸霖諾隻需要活的開心,像個小孩子,每一天都是快樂并且無憂無慮的,他和他的家人都非常默契的好好保護着這一份最純淨的美好。
陶俊看見闫峯和方恒交談了兩句後,闫峯沉着臉快步離開,他急忙湊到方恒跟前。
他以為兩人之間又吵的劍拔弩張的,他心裡沒忍住要方恒點個贊,這家夥也是真敢,次次都能惹怒闫峯,今天還在人家的大喜日子。
“我說,方大醫生,有什麼話不能明天說嗎?幹嘛非在闫哥的婚禮上給人找不痛快。”陶俊不明所以的勸道。
方恒懶得理,撇了一眼陶俊的‘傻樣’,直接轉身離開。
“哎,我說你。”
陶俊無語,這家夥從芬蘭回來到現在還沒有消氣,不就是拿了他護照讓他多等兩天,他是想回國路上還能有個說話的人,結果他陶爺花錢全程包吃包住包玩還沒得到一個好臉色就算了,回去一路上還是他唱獨角戲,對方愣是沒回他一句話。
宴席趕在晚上八點前非常準時的順順利利結束了,闫家在京都是數一數二的權貴,但行事作風一直很低調,很多人說到闫家隻知道闫毅和陸霖焫。
今天不僅見到闫家夫妻和闫老爺子在場,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的闫家兒女也總算露了面。
少部分人是知道闫峯的,畢竟闫峯自己産業,雖然基本都在國外,但也是國内起步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人接觸過他,但陸霖諾和陸霖洛還是給參加宴會的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衆人紛紛感歎,闫家将兒女護的真嚴實,都長這麼大了到才肯向外界露面。
這就有人猜測闫家可能有變動,但看在今日宴會上喜氣洋洋的氛圍,變動也是往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