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霖諾的樣子根本沒法見人。
身上的倒好遮,下巴和嘴角的痕迹根本無從遮擋。
出了點血絲,闫峯心裡懊悔,小心又仔細地清理上藥。
一晚上沒敢合眼,來來回回給人測了十幾次體溫。
早上醒來,陸霖諾便趴在床上玩着手機看視頻,笑的沒心沒肺。
“嘻嘻。”
“不難受了?”
陸霖諾搖搖頭,關掉手機,枕着手臂側頭看着對方,笑着叫道:“闫峯。”
“嗯,怎麼了寶寶?”
“你不出去會不會不好呀?”
陸霖諾心想畢竟說好是出來工作的,跟他待在房間裡好奇怪哦。
闫峯将人往懷裡摟了摟,又摸了摸陸霖諾頭頂的卷毛,“我打過招呼了,沒事。”
“你怎麼說的呀?”
闫峯笑着低頭親了口陸霖諾的鼻尖,“說我的小祖宗鬧着不起床。”
“才不是呢?都怪你。”
讨厭死了,這幾天淨讓他丢人了,陸霖諾臉發燙,“丢死人了。”
闫峯剛做起身準備将人抱起來就聽見陸霖諾直喊疼。
“哪裡疼?”闫峯小心摟住。
“你說呢?還問我哪裡疼?”
陸霖諾撇撇嘴,瞪了眼,紅着耳朵嘟囔着:“胸口疼,屁股疼,連小諾也疼。”
已經沒那麼腫了,就是前面的小小諾看起來可憐巴巴。
本來發育的就不健壯。
昨天被折騰的仿佛斷了氣般。
闫峯心疼的準備俯身親親。
陸霖諾趕緊推開他,急忙道:“你不準了。”
宅了大半天,元氣恢複,他便不願意悶在房間,鬧開始着闫峯要出去。
然而,他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帶來的短袖根本蓋不住。
為了勉強遮住手臂和脖子,隻能穿着闫峯的襯衫,活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袖子挽了好幾層,配上陸霖諾的背帶褲,有些不倫不類,但好在有臉撐着,看着也是一種奇特的穿搭風格。
闫峯覺的有些好笑,他到了青市後穿的都很休閑,唯一稍顯正式的襯衫剛好用在陸霖諾身上,這是真沒想到的。
“嘻嘻,我知道你。”
陸霖諾雙手抓住漁夫帽的兩邊,帽檐彎下來着住大半邊臉,一臉嬉笑的仰頭看着闫峯。。
“知道我什麼?”
“你吃醋了。”
陸霖諾笑的狡黠,他昨天晚上就知道闫峯肯定吃醋了,不喜歡他和别人玩。
闫峯沒掩飾,坦蕩回應,“是啊!比吃寶寶的剩飯還酸。”
“哈哈哈。”
陸霖諾歡騰的撲在闫峯身上,安慰的吧唧親對方,“我告訴你,你最好收着點,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
越說闫峯越收不住。
闫峯擰着眉,問道:“這麼快就成朋友了?”
怪不得那個臭屁男孩發個消息過來,陸霖諾就鬧着要出門玩遊戲。
“哎呀!”
陸霖諾雙手掐着闫峯的臉頰,不許他露出兇巴巴的樣子。
“就是朋友,我會保持距離的,你知道的呀!我不要别人碰我的,就是想交朋友嘛。”
每次玩遊戲隻能找舅舅和闫峯,可是他們都很忙,陸霖諾自然也知道分寸,多數情況都是乖乖的自娛自樂的玩,隻是從頭輸到尾,非常沒有遊戲體驗。
家裡人都寵着他慣着他,把他當小孩,突然碰見個同齡人,他又沒有交過朋友,多新奇的體驗感呀!
闫峯當然知道,他的寶貝越來越好,願意交朋友,願意走出去,闫峯除了依舊按捺住自己的控制欲還能怎麼樣?
他也隻能心裡惆怅,再怎麼舍不得也得慢慢放開一隻手。
陸霖諾發病的樣子每次讓他心如刀絞,生不如死,總想着不如殺了對方結束痛苦,然後再殺了自己随着他的寶寶死去,誰也别再難過。
“好,那寶寶怎麼補償我?”闫峯妥協。
陸霖諾大大的眼睛瞪的溜圓,滿臉不可置信,他補償的還不夠嗎?他都沒法去見人了!!!
“你最好知道你在說什麼?”
闫峯笑了笑,抱着人往出走。
下午陸霖諾跟着史楷成功的拼完了摩托樂高,開心的龇個大牙樂的不行,把自己的‘傑作’拍了個視頻發道家庭群裡。
群裡誰沒看到并回複誇獎,陸霖諾還追着發私信求表揚,高高興興收了堆誇贊,還點了好幾個因為消息晚看了的‘道歉’紅包。
沒得玩了。
史楷問陸霖諾要不要去他房間玩遊戲,陸霖諾眼巴巴的看着闫峯,得到‘大醋缸子’的首肯,才歡喜地跟着史楷。
陸霖諾身上不舒服,走得很慢很仔細,史楷走一會兒便轉身等陸霖諾慢悠悠地跟上來,臉上倒沒有之前不耐煩的樣子。
其實從決定跟着史楷去玩遊戲後,陸霖諾走兩步還老回頭看闫峯,像是确認他在不在。
直到視線裡看不到人後,陸霖諾心裡開始顫顫的後悔。
陌生的環境,新認識的人,突然沒了闫峯,讓他心慌的有點手抖。
看出後面人的緊張,史楷摸了把臉,試圖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更溫和些。
于是他抽着嘴角挂着假笑。
奈何對面的少年低着頭根本不看他。
史楷無奈的主動打破沉默。
“那個,諾諾,你下巴怎麼了?”
史楷比陸霖諾個子高很多,從他的角度看去,男孩被帽子遮擋住大半個臉,獨獨露出來的一小截下巴上有塊青紫色的痕迹。
陸霖諾害羞的拉下帽子,磕磕巴巴的撒謊解釋,“磕…磕到的。”
闫峯‘磕’的算磕到吧?
幸虧嘴角的傷看不太出來了。
然而史楷心裡想的是這麼大人還能把自己磕成這樣,真笨,走的真慢,史楷心裡發急但面上又不敢顯出來。
進了房間後,史楷沒有關門,讓房門大敞着,他又順手将窗簾都拉開,房間瞬間變得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