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公說說。”
陸霖諾直起身子,學着闫峯的樣子親了親對方嘴角,複又低着頭靠在對方肩膀上,“我以後可以做點什麼嗎?”
“怎麼突然想這個?”
闫峯一下又一下地輕撫着陸霖諾的後背,心裡默默歎氣,最讓他擔心的還是來了,他們之間牽引線越來越長,被他牢牢鎖在懷裡的寶貝慢慢的開始長出翅膀了。
“我就是覺得得做點什麼事情,總不能每天都玩吧!”
“寶寶有想要做的事情嗎?”
陸霖諾晃了晃腦袋,“沒有,想不到。”
“沒事,慢慢想,總會想到的,想到了我們再去做。”
闫峯很難形容自己這會兒的心情,他确實松了一口氣,但就像他口不對心說的那樣,總會想到的,哪怕拉長繩索,他的寶寶也将會往天上飛。
在面對陸霖諾的所有事情上,他是自私無理的,想将對方養廢,養成一個必須依附他永遠離不開他的菟絲花。
可是,他沒法拒絕陸霖諾的順心而為的想法,對方哪怕皺個眉頭,也會讓他的心疼的難以忍受。
闫峯能做的,僅僅是祈求時間走慢一點,再慢一點,讓他的諾諾在他懷裡待久一點。
“你忙完了嗎?”
陸霖諾沒有闫峯複雜的心情,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快被他抛到腦後,現在的他隻想出去走走路。
“忙完了,想去散步?”
“想。”
陸霖諾這幾天特别喜歡在下午繞着家周圍走一圈,偶爾還能碰見隔壁的鄰居,曾經送他蛋糕的安彌太太。
安彌太太也養了隻小狗,很漂亮,特别可愛,闫峯說是芬蘭狐狸狗,确實長得很像小狐狸。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到。
他這次肯定敢打招呼,也敢摸摸小狗了。
鄰居安彌太太也很喜歡漂亮的像精靈一樣的陸霖諾,她覺得對方是個很溫柔的男孩。
在這孤寂的小鎮上,兩個人都想在下午的時候相互碰到,所以會默契地估摸着對方時間出門,在雙方刻意的營造偶遇下,總是很輕易就能碰到。
今天陸霖諾答應了晚些時間去對方家裡做客吃晚餐,但芬蘭這邊吃晚餐的時間都比較晚,闫峯提前煮了一小碗湯面,讓陸霖諾先填填肚子,随後到了約定時間,他拿了瓶酒,牽着首次主動出門社交的少年走進鄰居的家裡。
典型的白人飯,陸霖諾邊吃邊聊,胃口倒也不錯,而吃飯這塊,闫峯從不追求口腹之欲,對他來說都一樣,吃飽就行。
餐桌上一共四個人,陸霖諾跟安彌太太,前者不會說芬蘭語,後者英語也一般,兩人磕磕絆絆用英文交流着,時不時拉着闫峯充當當翻譯。
安彌太太的老公是個話不多但很儒雅的人,從前是做教師的,性格很溫柔,一整晚都隻是安靜地聽太太講話,時不時回應對方的問話。
陸霖諾總是能同年齡相差很大的人聊的很開,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取決于他的愛好确實偏向老年人,另一部分原因和性格有關系,他那過分單純天真善良的性格,放在這般無害且漂亮的長相上總能吸引到久經世事的人。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陸霖諾不是邀請對方來家裡品嘗闫峯做的中餐,就是讓闫峯帶着去對方家裡吃飯。
品嘗絕對地道的北歐飲食文化,讓闫峯都覺得好笑的是陸霖諾這個挑嘴不愛吃飯的人竟然對中華飲食講的頭頭是道,這确實得益于家裡阿姨勸他多吃飯的時常常念叨的話。
陸霖諾愛去鄰居家還有一個很大緣由,安彌太太喜歡收藏各種小物件,最多的是不同年代的餐具,還有一些值得珍藏的玩具,各種迷你的小物件。
她和陸霖諾有個不謀而合的小愛好:對一些顔色豔麗造型古怪可愛的東西都愛不釋手。
陸霖諾每天都跟去發現百寶箱一樣總是迫不及待拉着闫峯和他去聽安彌太太講關于每個小物件背後的故事。
這樣的一來一往的友好交流持續了好幾天後突然被打破。
昨天晚上陸霖諾胃痙攣,大半夜痛醒,四肢冰涼,慘白着一張小臉,胃裡的東西吐的幹幹淨淨,後來吐的全是酸水,等救護車到的時候人都快疼暈過去了。
突然犯這麼嚴重的胃病還是跟吃的有關,陸霖諾吃的中餐大多的性溫和。
這段時間吃的白人飯不是生冷硬就是寒性大,奶制品大多性寒,這邊的主食面包多是全麥喝粗糧土豆之類的,造成陸霖諾的胃消化負擔太大,這次直接導緻了胃痙攣。
闫峯一開始就擔心陸霖諾吃不了生冷硬,每次都讓他在家裡先吃點面條米飯等溫和的飯,再過去的時候根本不會吃太多,胃裡也有東西墊着,沒想到還是他大意了,陸霖諾的胃根本不禁折騰。
陸霖焫第二天知道了這件事,氣的差點直接飛過來,狠狠罵完闫峯又訓了陸霖諾,三令五申的要求兩人下周必須回國。
陸霖諾被媽媽這樣兇,紅着眼睛,要哭不哭的認錯,乖乖答應回國。
住院這幾天安彌太太也來看過,陸霖諾不讓闫峯說是因為吃飯的原因,自己磕磕巴巴亂解釋,就他那說謊話眼睛不敢看人亂撇的模樣,就算闫峯不說,安彌太太也猜的出來。
快回國之前,陸霖諾還是頻繁地拜訪鄰居,隻不是後面都換了時間,沒有再留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