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楷聳了聳肩,滿臉無奈,他搖搖頭,小聲道:“不知道,突然就生氣了。”
陸霖焫看闫峯剛才的樣子沒那麼着急,應該問題不大,于是招呼史楷上副駕,她轉過頭走到另一邊去開車。
回家的中途後座就沒了哭聲,陸霖焫跟史楷聊着天,也聽不清後面陸霖諾嘀嘀咕咕一直在說什麼,猜測闫峯已經将人哄好了,就沒再操心。
實際上闫峯自己的心裡的氣還沒處撒,以往還能從陸霖諾身上讨要點來解氣,這會兒趴在懷裡人根本不理他,不聽他說話,幹嚎着嗓子隻知道哭。
當下真的無解。
能怪誰?
怪他把人帶回國?
怪家裡把人養的不知道邊界感?
還是怪陸霖諾的世界不隻有闫峯了?
這需要闫峯自己同自己和解。
“我腰好疼呀!寶寶。”
親着哄着根本沒用,闫峯開始賣慘。
陸霖諾把臉轉向另一邊,脖子都給哭累了,他要換個方向繼續哭。
“球砸的可真疼。”
這次賣慘的時候闫峯悄悄伸手狠狠地往自己腰腹上擰了擰,怕顯不出來痕迹,用了十足十的勁。
往自己身上找虐是很不好的行為,但不可否認,這也是瀉火的一種方式,疼痛讓闫峯心裡的氣結莫名其妙消了大半。
“我沒有很用力呀!”
陸霖諾開口給自己辯解。
“這樣呀!”
闫峯學着陸霖諾說話的語氣,故意拖長尾字。
他可是清楚地記着陸霖諾咬牙切齒的卯足了勁朝他砸球,壓根不像收着力氣的樣子,不過,那點小勁抛個球,他确實被砸的不痛不癢。
“那…那你兇我嘛。”
陸霖諾手撐在對方胸堂前,直起腰,低頭看着闫峯的腰。
“是嗎?”
闫峯繼續‘陰陽怪氣’的反問。
兇?
可真是天大的鍋不由分說的往他身上砸,闫峯心裡哀怨,他現在混的連生氣都不可以表現出來了。
他不該生氣嗎?
自己老婆就着别的男人的手喝水不能生氣嗎?
難道等老婆躺别人懷裡他才可以生氣嗎?
闫峯想到剛才的畫面心裡就窩火,沒忍住輕輕給了陸霖諾屁股兩下。
正準備查看老公受傷的腰時卻被對方打的屁股肉顫了兩下的陸霖諾愣住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你打我?”
陸霖諾說着便随即揚起手準備一巴掌往闫峯臉上拍,即将拍到臉上時腦子裡突然想起媽媽的曾經說過的話。
那句話化作最後一絲理智及時叫停了他。
媽媽果然說的對,家暴有一次就有無數次,他竟然想扇闫峯巴掌了!!!
“呦。”
闫峯第一次見陸霖諾這炸毛的架勢,故意側着臉朝向對方還沒放下的手,笑着揶揄道:“打吧,哪疼不是疼。”
陸霖諾滿腔的正理瞬間全都被颠倒過來變成了無理取鬧和可恥的家暴行為。
他本來可以理直氣壯的因為對方在車上不理他在先,又莫名其妙沖他生氣在後好好哭一場鬧脾氣。
結果,拿球砸人的是他,現在舉着手要扇巴掌的也是他。
“我…我…我才不是要家暴。”
陸霖諾悻悻然地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兩隻手相互拉着,防止自己沖動之下失了理智。
“哦,這就是家暴呀!”
闫峯挑挑眉,一臉恍然大悟的看着面前突然變得畏畏縮縮的老婆。
“快讓我看看砸到哪裡了。”
陸霖諾低頭不敢對視,慌亂的掀起闫峯的短袖衣擺,手往對方腹肌上亂摸,試圖能轉移關于‘家暴’的話題。
闫峯跟着低頭看了一眼,心裡忍不住罵髒,怎麼都那麼用力了怎麼也沒留下點痕迹,他自然是比不得陸霖諾白嫩,但皮膚也不黑呀!正常亞洲麥色,怎麼一點紅色的痕迹都沒有?
既如此,闫峯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裝,故作痛苦道:“砸到胯骨了。”
畢竟,他的陸霖諾真的很好騙。
對方逆來順受的态度徹底讓陸霖諾徹底慌了,真怕把自家老公骨頭砸傷,于是,他雙手撐對方的腰,雙手往前一推,屁股靈活地脫離底下的大腿往後移,順勢跪坐闫峯腳上,焦急地扒着對方腰上的皮帶。
畫面突然有些少兒不宜,闫峯被下身做亂的手撩撥的呼吸加重。
要是場合不合适,他這次絕對會忍不住破例讓陸霖諾用嘴幫他。
“諾諾,乖,别動。”
陸霖諾放在對方腿間的手沒再亂動,傻愣愣地擡起頭,眨巴着眼睛無辜地看向對方,一瞬間撞進那雙幽深充滿情欲的眼睛,陸霖諾後知後覺的紅了耳朵。
一時間,兩人相互看着對方都沒有說話,隻是陸霖諾能感覺到手腕下的地方慢慢變得不一樣。
陸霖諾趕忙把手從對方皮帶扣前移開,手掌向上癱在闫峯面前,臉上帶着害羞和無奈,“老公,可我的手髒髒的。”
闫峯輕輕拍了下面前的兩雙小髒手,他衣服上的髒手印曆曆在目,還能不知道多髒嗎?
那個破籃球抱來抱去,要不是陸霖諾一上來就哭,闫峯早就擦手消毒一條龍服務了。
“來,讓老公抱抱。”
闫峯将人抱起來重新放回腿上,語重心長道:“諾諾,我剛才很生氣,肺都要氣炸了。”
要讓陸霖諾真的知道他很生氣,言語裡就必須帶點形容。
否則在對方眼裡,小生氣和大生氣一樣的,跟故意生氣沒區别。
陸霖諾喉嚨裡唔咽一聲,小髒手又捂着自己老公的心髒,試圖讓裡面的肺不要炸。
“那你為什麼生氣?”
“我要是這麼抱着别人你的肺願意嗎?”
闫峯說完捏了捏陸霖諾的屁股,催促對方回話。
肯定不願!陸霖諾整個人都會爆炸,誰允許厭煩舉這樣惡毒的例子?陸霖諾惱火的一手握拳,往對方心髒上錘了兩拳。
“我也沒抱别人呀!”陸霖諾努力回想自己的行為,他就拽了史楷的衣服,碰都沒碰到。
“保持距離知道嗎?以後除了老公喂,你要自己吃飯喝水。”
破案了。
陸霖諾明白了,這又是大醋缸子被砸碎的一天,管的好多,他喝了口水就氣成那樣。
“那媽媽呢?”
“除了家裡人。”這是闫峯在養胖陸霖諾路上的唯一的妥協。
陸霖諾點了點頭,算了,安慰安慰對方吧!
“親親你就不疼了。”陸霖諾撅起嘴巴就要親。
闫峯忍着沒躲開自己的髒髒老婆那不一定幹淨的嘴,快被親到的時候,作死問了一句。
“寶寶,你親籃球了嗎?”
陸霖諾覺得有時候家暴真的很難忍住,怪不得剛才哄着他親的時候這個壞家夥隻親他脖子和衣服裡面。
“你好讨厭呀!我親籃球幹什麼?我都改好了!!!”
真是讓人火大,陸霖諾這一路上情緒起起伏伏,還是忍不住,一雙髒手舉起來就朝闫峯臉糊上去,勢必要弄髒對方的臉。
潔癖怪,真讨厭。
自從上次在綜藝節目上親了倉鼠被媽媽當着那麼多人和網友的面擰着耳朵批評了半天開始,陸霖諾已經徹底改好了亂親的毛病。
兩人說着鬧着,很快就到家了。
等到了老宅,史楷從車後座下來的陸霖諾又變得嘻嘻鬧鬧,跟他哥哥開心的打鬧,史楷覺得自己第一次真實意識到陸霖諾的病。
真是喜怒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