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暃眉頭跳了跳，怎麼就不專業了，他不滿地看着攝影機屏幕内的牧洛，覺得他滿滿的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很快節目組送來了一把吉他，牧洛仔細調試，吉他音質一般，彈起來會有細小的雜音，不過并不影響。

吉他架在腿上，左手靈活地琴弦間跳躍，指尖精準地按壓着品柱。右手撥動琴弦，緩慢而細膩。

随着他的彈奏，旋律漸起，悠揚動聽。不少練習生往這個方向望過來，秦暃盡職盡責地拍攝，從屏幕上窺看牧洛随着音樂起伏變換的眼神。

他輕聲哼唱着，沒有歌詞，卻依然動人心魄。

牧洛彈奏半曲，滿意地停下，欣賞自己的音樂，心中不由自主地接着哼唱。

【落葉飄零了 枯老的樹丫 等着來年新發芽 ……】

這是一首完全陌生的歌，牧洛的神情珍視而滿意，很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創歌曲。秦暃疑惑，這個拍攝對象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自從牧洛被誣陷抄襲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上過舞台了，但他還清晰地記得舞台上話筒、音樂、燈光，那些曾充實着他的夢的東西。

牧洛沒有等太久，很快就有人提醒他下一個該他了，穿過長長的通道。

外面穿來報幕聲。

“接下來有請，個人練習生，牧洛。”

大門打開的瞬間，燈光就聚焦到他的身上，牧洛看向場内，巨大的階梯高台上布滿座位，寬闊的舞台前方是一張長桌，五把轉椅，上面分别坐着各具特色的五位導師。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牧洛身上。

牧洛鞠躬，拿起話題道：“各位導師好、發起人好，各位練習生同僚們好，我是個人練習生，牧洛。”

坐在導師席中央的是一個紅頭發的男人，笑眯眯地道：“你一出來我這後面就一片哇聲，有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帥？”

牧洛清淺地笑笑：“沒想過，還是您更帥。”

紅發男人笑道：“看來你對自己的認識不足啊。”

左邊的女人擡起話筒，溫柔地道：“那小帥哥，開始你的表演吧。”

牧洛點點頭，坐到節目組準備的凳子上，吉他安裝好拾音器，簡單地試了幾個音。

練習生落座的高台離舞台有些距離，但并不妨礙練習生們觀察舞台上的對手，舞台上的男生大約一米八五左右，身形清俊挺拔，氣質清清冷冷的，單從外貌看是很吸引人的類型。

牧洛坐好，身體略微前傾，雙手靈活地在吉他弦上遊走，樂聲随即而起，短短的前奏過後，男生唇瓣輕啟。

“落葉飄零了 枯老的樹丫 等着來年新發芽 ”

“候鳥離去了 空蕩的巢穴 不願變成枯草啊”

……

“春風襲過 帶走它們 ……”

随着歌聲響起，現場的交頭接耳聲逐漸平息，少年沙啞的低音席卷場地，導師們的神情也從漫不經心到仔細聆聽。

四季更替，歲月流轉，周而複始，時間或快或慢，春風又來，帶走枯枝敗葉。

秦暃靠牆而立，攝影機就立在身旁，内場有專門的攝影師拍攝，他暫時可以休息，耳邊是悠揚的歌聲，這次沒再從牧洛心底聽到任何聲音，他的身心仿佛是一體的，享受着歌唱。

這不是練習生的水平，也許就像牧洛說的那樣，他是穿越的，那原來的牧洛去了哪？

牧洛沉浸在自己的歌曲中，享受無人打擾的一場演繹。直到歌曲結束，掌聲穿透而來，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正在選秀節目裡。

第一個拿話筒的是那位溫婉的女導師，面色驚歎：“在你開唱前，我沒想到能聽到如此優秀的歌，從詞到曲，全部完美。我想問一下，這是你自己的原唱嗎？”

牧洛點頭：“謝謝，是的。”

“首唱嗎？”

牧洛再次點頭：“是的。”

女導師正色：“這是節目的榮幸，相信我，這首歌将被無數人喜歡。如果以後做成唱片，請一定寄給我一張。它叫什麼名字？”

“一定。”牧洛面上浮現出懷念之色，“它叫《四季譜》。”

其餘幾位導師也都表示了對他的贊賞，并希望牧洛再展示一項才藝，牧洛就唱了另外一首比較輕松悠閑的歌。

“個人練習生牧洛，我們給到的評價是A，你可以選擇後方期望的位置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