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夕陽欲落,群屍出籠。
但這座大園區應對喪屍也很有經驗,防屍警報已然四起,守衛全員出動。
董健稀裡糊塗開着車往前沖,卻又一腳刹停。
他走的還是來時的路,但就在前方,園區的武裝人員正在拉鐵網。
兩邊鐵網閉合的瞬間高壓電已然接通,靜電聲嗡嗡四起。
随着咔嚓咔嚓的上膛聲,幾十名武裝人員卧倒,AK瞄準這邊。
劉東所駕駛的大卡車就在後面,看到高壓電也一腳刹車。
就不說高壓電了,一大批的武裝人員也夠他們受的。
他和董健一樣,并不知道許原野要怎麼突出去。
但面對那麼多架槍,人肯定是躲在車廂裡比較安全,所以他扔了一串鑰匙進後車廂,喊說:“許哥,這是牢籠鑰匙,你打開牢籠,把沈總接到車裡咱們再沖。”
這時他以為沈岱川不會吃人,還想保護對方。
可他一看後視鏡,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沈岱川正在瘋狂的撕咬金琤。
EAT的總裁,沈氏第三代裡最優秀的青年才俊。
他在,在食人?
……
董健急的要命,因為他還不知道許原野在哪。
掏出手機,一打通就問:“許哥你還好吧,你出來了嗎?”
許原野卻問:“悍馬的發動機報警了吧,黃色還是紅色?”
董健離開的時候金琤還勒着許原野脖子呢。
聽他聲音氣從容,想必是沒事了,欣喜的說:“你沒受傷,那可太好啦。”
小孩哥倒比他更冷靜,說:“發動機确實在報警,但隻是黃色警告。”
悍馬車剛才兩回撞門,傷到了發動機,就一直在報警。
片刻後手機裡傳來許原野的聲音。
他說:“你們先耐心等待,等我發号施令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小孩哥一看前面的情況,忙又說:“許哥,負責戒嚴的人叫金琥,他是大老總金玨的三兒子,金琤的關系特别差,您要注意這一點。”
在金琤不允許他學習喪屍操控技術的那一刻,這孩子對園區的忠誠就無了。
提供的情報也肯定有效信息。
許原野剛剛才從一個守衛手中奪了一套裝備,其中就有園區内部的對講機,還有一架XM7,此刻對講機裡不停有人在呼喚,找的正是金琤。
他讓董健不要挂機,就當手機是對講機了。
一邊聽對講機一邊搖鈴铛,許原野走向了喪屍态的沈岱川。
裝載他們的鐵籠約有一米五高,差不多的長寬。
因為空間太小,所有人都屈膝半跪着。
别人的口塞都還在,但沈岱川把自己的給咬爆了。
大霸總遭了老罪,被關在鐵籠子裡,雙眸濕汪汪,跟隻潦草的委屈小狗。
更倒黴的是金琤,不知怎麼的,耳朵被沈岱川給咬住了。
但奇怪的是,沈岱川并沒有直接咬掉他的耳朵,就隻是叼着。
他目不轉晴的望着許原野,身體在劇烈顫栗,就仿如一隻破殼的雛鳥。
算起來他倆也就三天沒見面。
最後一次見面,原身半夜真空着浴袍,敲開了沈霸總的房門。
他的心思很簡單,他深愛霸總,又已結婚,他饞人家身子,想來個歡度良宵。
可霸總不但以身體太累為由拒絕,還喊來保镖把他送回了房間。
也不知道沈岱川的清醒程度有多少,還認不認人,記不記得當時的事。
不過許原野不是原身,眼裡也隻有工作。
他們也隻是出了牢區,還沒出園區。
他還不能讓金琤感染,就依然是用搖鈴的方式,想讓沈岱川松口。
在金琤看來,這就又是奇迹了。
因為沈岱川隻需稍微用力就能咬破他的耳朵。
但許原野才舉鈴铛一搖,他就松口了。
那可是S級喪屍啊,精鋼口塞說咬爆就咬爆。
可在許原野的鈴铛面前,他仿如傀儡?
霸總夠聽話,也叫許原野信心大增。
他于是再搖鈴铛,試圖讓沈岱川蹲下來。
因為他現在的姿勢和神情都像極了一頭執著于拆家的二哈。
但搖了幾遍都不管用,沈岱川始終以一種狗極的姿勢揚頭,直勾勾的望着他。
既他不聽命令,許原野暫時就先不管了。
仔細檢查金琤的耳朵,他說:“沒破,不會被感染的。”
聽說自己不會感染,金琤一屁股跌坐回了車廂。
但情況依然不妙,因為湧出牢區的喪屍已經把大卡車團團圍住了。
A級喪屍有個特牛逼的功能,築人牆。
它們單個很難爬上車,但它們會一個踩着一個往上爬。
才喘氣間,一隻幹枯的手拽上了金琤的小腿腕。
他連踹帶蹬:“滾開,滾!”
喪屍怒瞪青灰色的眼睛,嘶吼着,手拽的死緊。
鋒利的獠牙眼看咬上他的腿,金琤回抱許原野:“快,快救我!”
許原野果然有辦法,他舉鈴輕搖,那喪屍瞬間呆住。
他再一腳将它踢下車,繼而啞聲喉呼,所有喪屍于是同時轉向,望向了高壓電網。
他的喉呼如同咒語,喪屍就仿佛傀儡。
那鈴铛什麼原理,那喉呼的又是什麼,咒語嗎?
那他這套行為應該叫什麼,民俗還是科技,亦或狠活兒?
還是那襲白大褂,溫和的笑容飄逸的長發,不疾不徐輕松怡然。
他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奇迹。
金琤一路都在試圖反殺,但技不如人也隻能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