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回許原野失望了。
因為沈岱川沉默的看着他,半晌後突然猛呲牙:“嘶!”
不過雖然他沒有舔鐮刀,但也沒有攻擊,就證明他不會主動食人。
他有視力又有聽覺,也能跟人交流,就一點,說不了話,為什麼?
許原野看他後腦殼:“難道是因為腦後有坑的原因?”
董健不明究裡,但接茬說:“回去讓醫生幫我表哥開個顱,修複一下吧。”
沈岱川腦後有個坑,要能手術修複當然最好。
但董剛覺得他異想天開:“你要是醫生,敢不敢給喪屍做手術?”
許原野也說:“喪屍跟人腦構造不同,也開不了顱,倒不如找個東西拔一拔?”
董剛懵了:“怎麼拔,拿什麼拔?”
董健靈機一動,說:“用拔馬桶的皮搋子吧,拔起來得勁兒。”
這回換董剛寒嘶了:“不會說話你就閉嘴!”
沈岱川可是上市公司總裁,家族産業繼承人,能用皮搋子拔腦殼?
但他隻看到許原野操縱喪屍,因為水平太低,全然不懂門道。
而且因為一車的喪屍處于反常的乖巧中,也還沒意識到這幫喪屍有多兇殘。
許原野和董健都困的不行,睡着了,他就全心盯着外面。
突然,所有的喪屍集體嚎叫,他下意識擡槍就扣扳機。
應聲,接二連三的無人機旋轉着哐哐掉落,董健還閉着眼睛呢,一腳油就跑。
劉東打着呼噜踩着油門,跟上。
許原野被吵醒,狂搖鈴铛鎮屍,再一看表:“這就天亮了?”
怕無人機再追來,董剛說:“咱們直奔機場吧。”
許原野卻說:“不急,找個信号好的地方,我得先給家裡打個視頻。”
董健一想也是:“我表哥狀态那麼好,也該讓大家看看了。”
但董家兄弟全都樂呵呵的,也都準備好跟沈家人報喜呢,結果隻聽咔嚓一聲,再是嗷的一聲,倆人回頭一看,就見離他們最近的喪屍薛長安咬爆了口塞。
繼而暴起,他一聲厲嚎,伸長脖子向前撲來。
幸好有安全帶控制着他,還有手铐和腳铐,否則董剛就得被他咬一口。
他懵了:“這薛長安怎麼突然就不乖了?”
說話間許原野拿起瓶小噴劑在薛長安的鼻子上噴了一下,他立刻就又安靜了。
接着他轉一圈,給所有的喪屍全噴了一遍噴劑。
董剛依然不懂,但董健明白了:“他們之所以一直處于安靜狀态,不是因為他們本身,而是許哥您在他們鼻腔裡噴了靳醫生的防屍噴劑。”
又說:“那咱們是不是也可以用螺蛳粉堵住他們的鼻子?”
是的,這幫S級喪屍一反常态的乖巧,并不是因為他們本性如此。
而是,許原野把靳醫生研發的防屍噴劑噴進了他們鼻腔,叫他們聞不到人的體味。
這就又引申出一個問題,那就是,其實緬北人也不必天天身上塗大糞。
因為隻要用大糞或者酸筍類的臭東西堵住喪屍的鼻腔,防屍效果也是一樣的。
董健拍大腿:“許哥,等回去咱開直播吧,教咱東大人正确使用螺蛳粉吧!”
董剛依然不懂,看弟弟:“喪屍愛吃螺蛳粉嗎?”
董健用憐憫的目光看親哥:“老哥你不懂,應對喪屍,咱們,領先全球!”
許原野亮手機,豎手指一聲噓,他适時閉嘴。
……
病床上,沈淵正閉眼假寐,手機在貼身助理李玲手裡。
但手機隻一聲震動他便開了眼睛:“是小許嗎?”
沈盟,以及早晨六點就登門的王主任和賈副主任,所有人齊看李玲。
她打開手機一看,說:“是的。”
自沈岱川出事到現在,滿打滿不過五天時間。
雖然沈淵也睡着過,但夢裡全是沈岱川,是小小的他跪在院子裡磕頭磕到滿臉血求他收留的樣子,還有他留學歸來,進門就跪,謙虛溫潤又孝順恭謹的模樣。
親自養過,他就難免偏心。
可沈岱川也夠争氣,樣樣工作都比别人幹的好,緬北也隻有他敢去。
他現在到底怎麼樣,真的還有神智嗎?
視頻被投影了,畫面甫一開啟,就是一雙線條優美的,深垂着的眼眸。
随着鏡頭被拉遠,可見懸挺的鼻梁,高挑的眉弓,晨光下白到半透明的肌膚,随着他擡眸,大家才發現那雙眼眸竟然是深藍色的,白膚藍眸,隐約可見獠牙。
沈淵情不自禁叫出了聲:“小川!”
沈盟也忍不住哽噎:“兒啊!”
疾控領導隻關注一點,沈岱川到底是哪個變種,傳染性和攻擊性有多強。
但賈副主任才想發問,許原野出現了:“諸位領導,早上好!”
賈副主任生生把疑問吞了回去,因為許原野和沈岱川倆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
衆所周知,在這種距離下,是個喪屍都會咬人。
所以EAT的藥果然有效,沈岱川沒問題?
這一刻沈淵甚至覺得,他回歸後還能繼續主持工作了。
但雖然大家有滿心的疑問,可來不及他們多問,鏡頭就繼續被拉遠了。
晨光下,可見車廂裡坐的端端正正,全是喪屍。
許原野坐在正中間,笑着說:“來吧朋友們,跟鏡頭前的諸位領導打個招呼吧。”
所以别人是狐朋狗友,而他,拉了一車的喪朋屍友?
……
同一時間,劉梅子推着沈岱坤的輪椅也到了公公的大宅門外。
但連他們母子帶二房的三小姐沈岱霞,都被助理李玲和安保總監史達攔了下來。
李玲:“抱歉,主席有令,請諸位回避!”
沈岱霞說:“不是說有二哥的消息嘛,我爸着急,想知道情況呢。”
沈岱坤推輪椅就往裡走:“現在就是約好的時間,讓開,我要去看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