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輕嗤一聲,“我這個好弟弟已經廢了,父皇心裡從來沒有他,他能得到這件差事,也不過是父皇顧忌着臉面,想給大淵王一個交代,說來真是可笑,他堂堂皇子卻沒有一點地位,還要依仗着大淵的小美人,若是他跟小美人發生了矛盾,你信不信父皇定會狠狠地呵斥他!”
太子腦海中浮現出那畫面,笑得越發癫狂,無力地癱軟在地。
心腹隻能配合地跪了下去,等太子笑夠了,這才伏到他耳邊低聲回禀。
太子用手胡亂的抹掉笑出來的眼淚,表情變得十分精彩,眉飛色舞,“什麼,我這好弟弟竟然不能人道?!”
心腹:“……”
他明明說的是貌合神離,分榻而眠。
太子解答了他的疑惑,“我之前還對那西域第一美人的稱号不屑,但親眼見到後驚為天人,是我此生見過的美色之最,屋裡有這麼一個美人,我這好弟弟還分床,我實在想不到理由,隻能是他早早地就不能人道了。”
心腹知道他此刻應該附和,但謝行吟畢竟是皇子,他不敢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隻能繼續谏言,“既然三皇子是因九殿下才得到重用的,若是把他們感情不和的事捅到景明帝面前,到時……”
太子直接踹了他一腳,“那你還不快去。”
為了兩國和平穩定,若是謝行吟死了,和親之事也不會變,等他繼位登基後,虞枕檀雖不能當皇後,但給他一個貴妃的位份,就算大淵王再寵愛這個小兒子,也沒法提出怨言。
眼前浮現出虞枕檀的側影,太子全身像是有蟲子在爬,癢得厲害。
真是迫不及待想穿上那龍袍了呢。
……
謝行吟前日才被獎賞,後日就被叫到禦書房,狠狠訓斥了一番。
他早就想到太子會因此報複做好了準備,可弄清景明帝訓斥的内容後,難得地愣住了。
知夫莫如子,謝行吟知道景明帝不放心,一定會讓人暗中盯着,他的臉色幾度變幻,隻能硬着頭皮求到了虞枕檀跟前。
多麼艱辛的事情他都經曆過了,相比之下這隻是小事,但謝行吟看到虞枕檀的時全身僵住,直挺挺地站在一旁,難以開口。
虞枕檀正在逗黑炭球,似是沒有注意到他,卻冷不丁地開口,“有話直說。”
謝行吟愣愣地看着虞枕檀,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虞枕檀扔掉了毛毛草,用手撓着黑炭球的肚皮,頗為無奈地說道:“你都快把我盯出個洞來了,我怎麼能感覺不到。”
謝行吟:“……”
他猛然被戳穿了真正的心思,臉上挂不住:“我沒有,我沒看你。”
虞枕檀并不糾結這個問題,随意嗯了一聲,繼續低下頭跟黑炭球玩。
謝行吟的心思被高高抛起卻沒有落處,如鲠在喉,憋得臉色都鐵青了。
虞枕檀本想再吊他一會兒,但謝行吟的反應在實在好笑,像一隻笨拙的大狗,哪怕拼命掩飾,還是目露可憐,眼巴巴地看着他。
就算為了這副好看的皮相,虞枕檀也狠不下心,“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謝行吟已經領略過被冷落的滋味,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台階,姿态也低了下去:“我有事想拜托你。”
“這可真是難得。”虞枕檀挑了挑眉,換了個姿勢,好整以暇地說道:“什麼事?”
“我之前一直睡在屏風外的軟榻,現在突然變卦,是我對不住你,但我确實有不得不為的理由,希望你能同意。”謝行吟繃着臉,語氣僵硬,“之後我要跟你同床。”
“……”
謝行吟之前一副清水白蓮,絕不容許人玷污的姿态,虞枕檀都以為他要潔身自好到幾把打結的程度了,沒想到他會主動求睡。
他的目光從下而上地掃過,最後落在謝行吟羞澀難當的臉上微微皺眉,似是有些為難,看了眼他的胸肌才勉強松口。
“可以,但我有兩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