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咖啡廳的工作人員立刻報了警,并把客人都帶到了室内的區域。
貝爾摩得一邊給降谷零擦眼淚,一邊也不禁感慨,這可真是個演戲的好苗子。眼淚說來就來,要哭就是真哭!
搜查一課的警察來得很快。
不過,死因是狙擊槍,一看兇手就不會是在現場的人,隻是做了筆錄就把人都放了。隻有降谷零,因為是和死者一起來到現場的,警察多花了幾分心思。
降谷零默默地往貝爾摩得身後躲了躲,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樣。
“……”貝爾摩得在心裡罵人。
剛才你不是很嚣張嗎?連我的任務都敢搶,這會兒倒是裝起小可憐了?
“這位女士,很抱歉,您和死者認識嗎?”警察問道。
“不認識,從未見過。”貝爾摩得搖頭,轉身把降谷零拉出來,“我不是讓你在遊樂場等我嗎?你跟個陌生人來屋頂做什麼?”
降谷零扁了扁嘴,一臉委屈地說道:“可是我想你了,你有工作,哥哥也有,我好無聊。我就是……想找你。”
“女士,雖然不該我們多管閑事,但自己的孩子,還是多陪陪他吧。”一個女警顯然愛心泛濫了,順手拿了快巧克力給降谷零,語氣更溫柔了,“那麼,小朋友,你之前也沒見過那個叔叔吧?怎麼會跟他一起上來呢?咖啡廳的姐姐還以為他是你爸爸呢。”
“八成是小孩子不認識路,怕走丢,拜托了大人帶他一塊兒上來呗。”另一個警察随口接了一句。
“不,我是故意的。”降谷零眨巴着眼睛,出人意料地說道。
“哎?”不止是警察,貝爾摩得也愣住了,一句髒話險險地咽了回去。
琴酒從哪裡找來的小鬼,盡會惹麻煩!
“小朋友,你說你是故意讓那個叔叔陪你上來的?”女警蹲下來,臉色有點嚴肅地确認。
“是啊!”降谷零很自然地點點頭,“我看到那個叔叔在掀一個小妹妹的裙子——小時候幼兒園老師就說過這種行為不對了,叔叔長那麼大還不懂事。我看小妹妹快哭了,就問那個叔叔能不能帶我去天台的咖啡廳。”
女警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不怕?”
“不怕。”降谷零露出一個笑容,一把抓住貝爾摩得的衣袖,驕傲地說道,“我媽媽最厲害了!以前就把我們幼兒園裡掀女孩子裙子的男孩和他媽媽一起罵哭了,讓媽媽罵那個不懂事的叔叔!”
警察齊齊去看纖細知性的貝爾摩得,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就……雖然是小孩子的幼稚行為,但心是好的,結果……也算是好的?不對,這麼想似乎對死者有點不尊重……啊呸,對這種禽獸需要什麼尊重!
女警在心裡迅速吐槽完,笑着摸摸降谷零的腦袋,叮囑他以後注意安全,看到不好的事直接告訴工作人員就好。
“所以,那個叔叔是遭報應了嗎?”降谷零一臉天真地問道。
“這個……”女警尴尬地笑笑。
“好了,不要打擾警察辦案,沒事的話我們先回家了。”貝爾摩得說道。
“警察姐姐再見,巧克力很好吃。”降谷零被貝爾摩得牽着,感受到手上傳來警告的力度,乖乖揮手道别。
離開了警察的視線,貝爾摩得加快了腳步,一把将人拉進電梯,直達商場的地下車庫。打開自己的車,她順手将小孩丢進後座,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了。”降谷零也換了一副表情,臉上帶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惡意和淡定,“是我主動把人帶去狙擊點的,警察隻要仔細些,多問幾句遊樂場的員工就會知道。有那麼多工作人員,也有别的看起來更親切的客人,我偏偏去找一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家夥求助,想想就很奇怪吧?”
“借口,我們離開後就不會再和警察見面。”貝爾摩得面無表情地關上車門,系安全帶,一邊說道,“零醬,我們這樣生活在黑暗裡的人,可不需要什麼過剩的正義感。”
“那種東西,怎麼樣都無所謂。”降谷零一聲嗤笑,眼底閃過一絲嫌惡,“那個混蛋,跟我上來的一路上就不老實,我沒把他的爪子剁了,就是讓他死後再被鄙視一下,很便宜他了。”
“這樣麼?那就好。”貝爾摩得發動了車子,沒說信還是不信,但看起來是不追究他的自作主張了。
降谷零坐在後座,拿出那塊指甲蓋大小的芯片把玩。
“别弄壞了,裡面的東西很重要。”貝爾摩得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降谷零随口答應,把芯片塞回口袋裡。
雖然好奇,但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何況,這種芯片都需要特定的設備來讀取,他拿在手裡根本沒有用處。
“我們去哪?”他又問了一句。
“琴酒的安全屋。”貝爾摩得說道。
降谷零眯了眯眼睛,頓時沒意見了。
當然,琴酒的安全屋并不是他私人的那個,而是為了做任務準備的,或者叫做武器庫更恰當。
“什麼氣味?”貝爾摩得一推開門,鼻子一動。
很普通的食物的香氣,隻是這種家常的味道出現在琴酒這裡,就很讓人驚悚了。
“琴酒琴酒,我的任務完成啦!”降谷零撞開她,直接跑了進去。
“獎勵。”琴酒的目光落在電腦上,頭都沒擡一下,隻是指了指。
茶幾上擺着好幾個紙袋,因為熱氣熏着,袋口有些潮濕發軟了,濃烈的香味就是從袋子裡飄出來的。
降谷零沉默地看着牛皮紙袋上那個紅黃色的“M”标記。
“伏特加不在。”琴酒補充了一句。
言下之意,你的兩個要求都滿足了,别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