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
“大哥,都處理幹淨了。”伏特加報告。
琴酒微微點頭,又問道:“條子那邊呢?”
“聽說還在找一對‘失蹤’的雙胞胎兄妹。”伏特加的聲音裡還帶着幾分怨氣。
琴酒也不禁抽了抽嘴角,覺得頭有點痛。
可用的人還是太少了啊。伏特加忠心,能力不差,可惜腦子太死闆,隻能一個命令一個行動,沒法獨當一面。降谷零倒是個好苗子,再培養幾年肯定更出色。隻是這小混蛋心思又太多了,辦事的能力和闖禍的能力一樣高!
長了這麼多心眼子,分幾個給伏特加不行?
“大哥放心,我們掃尾得很幹淨,條子再找一陣找不到人,隻能不了了之,歸入懸案。”伏特加以為他是不滿,趕緊接了一句。
琴酒沒理他,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陷入思考。
這次想要除掉他的幾個蠢貨已經處理了,但是這不可能是他們自己的主意,背後的人他心裡有數。算算時間,這個時期,烏丸蓮耶已經要躲起來靠儀器續命了。朗姆好不容易大權在握,是不會願意看到多個人跟他分權的。不過目前烏丸蓮耶的精神還能支撐他在暗中掌控大局,朗姆也隻敢來暗的,挑唆幾個蠢貨露頭。
琴酒清楚自己的身份,未來的自己留下的第一句話就說明了,他是烏丸蓮耶複活的容器備選。隻要他不露出異心,烏丸蓮耶就算不幫忙,也不會給他使絆子的。要不然,以後那老不死借用他的身體重生,難不成還要從頭來過?
當然,如果他扶不起來,烏丸蓮耶也不止這麼一個容器備選。
“朗姆。”琴酒的神色更冷了。
伏特加摸了摸頭,很有點挫敗。
如果他再厲害一點,是不是能幫上大哥更多?快想想還有什麼能做的……
他正絞盡腦汁,突然聽到琴酒自語的一句“朗姆”,腦中猛地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大哥,我想起來了,朗姆可能要去美國,不不,也有可能他一直在美國!”
“你怎麼知道?”琴酒驚訝地看他。
“我昨天處理那個金巴利的時候聽他說的。”伏特加老實地回答,“朗姆答應他做完這件事,趁着有個重要任務把他調去美國避風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家夥故意哄他的。”
“美國麼……”琴酒打開組織的郵箱,思索了一下,發了一封郵件:
【有沒有國外的任務?出去避避風頭。——Gin】
隔了一會兒,新郵件到達,不出所料,是個巴黎的任務。有一批藥品的交易,但是對方突然坐地起價,目前和組織正在僵持。隻是不太湊巧,法國區負責人前段時間死于當地黑|幫火拼,目前那邊一片混亂,收拾不了爛攤子,才要從其他地方調人去幫忙。
琴酒很滿意地接下了任務。
能把這一批藥品收入囊中的話,就是意外橫财。
何況,這個任務,就算他不去要,最終也會落在他手裡的。
當初琴酒思考自己的出路時就很确定一點:他不能隻是哪天消失了都無人知曉的“Gin”,他需要一個被大衆所知的表身份,才能借到足夠的勢,和boss分庭抗禮。
因此,他改變計劃,親自安排了宮野夫婦。
在宮野厚司眼裡,制藥公司和研究所的負責人,是年輕有為的黑澤陣先生。之前赤井瑪麗認為的“不靠譜”,也被腦補成理所當然的事:一個公司的首腦是個未成年,哪裡靠譜了?但接觸過才會覺得,黑澤陣這個人,除了年齡,簡直沒有任何缺陷。
哪裡不靠譜了?太靠譜了!
“訂機票,明天去巴黎。”琴酒吩咐了一句,微微一頓,又說道,“帶上那個小鬼。”
伏特加一窒,敢怒不敢言,又委屈:怎麼又有那個小鬼!大哥該不會覺得他還沒一個小孩子有用吧?
“有問題?”琴酒瞥了他一眼。
“沒有!”伏特加打了個寒顫,趕緊辦事去了。
琴酒莫名地看他像是火燒屁股一樣沖出去,嫌棄地歎了口氣。
未來那個自己其實也不是一點兒都沒給他留下可用的人,隻是現階段他還接觸不到罷了。
再想起降谷零,他的情緒有點複雜。
在那個黑暗的鬼屋裡,小孩眼睛閃亮,他說:我最喜歡琴酒了。
琴酒并不是容易被感動的人,但也無法否認,當時心還是稍微軟了一點。
就一點點。
或許是孤獨得太久了,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但其實還是會在意。
他丢了未來,而降谷零丢了過去,也是一種同病相憐。
實驗室裡,那個睜開眼睛看他的孩子,就是一幅空白的畫紙,想要在上面畫什麼都随他心意。自己養一個,或許也不錯。
思考了一陣,他拿起電話,撥了個不太喜歡的号碼。
電話接通很快,傳來帶着些慵懶的聲音:“啊啦,你居然會主動找我,真是難得。”
“你聽起來并不驚訝,貝爾摩得。”琴酒一聲冷笑。
“呵呵。”貝爾摩得一怔,随即笑了起來,“畢竟,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還回去,你就不是琴酒了。”
“條件。”琴酒也不廢話。
“那個叫降谷零的孩子,給我帶一陣?”貝爾摩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