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爸爸在醫院的,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因為被持槍的歹徒射中了右心房。
月見霧挂斷電話的時候手有些抖。
爸爸媽媽的确很忙,這三年他們之間甚至沒見過面,可他很清楚父母愛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去阿根廷,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月見霧下了床。
踩在地面上那一刻他有些迷茫地往下看去。
腳已經不痛了。
早些時候那鑽心的疼仿佛都是一個幻覺。
月見霧看着沒有絲毫紅腫,與之前沒什麼區别的腳踝,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似乎是從和及川徹接吻之後……他隐約有感覺到那個時候有東西進入了他的身體,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能夠讓自己的傷這麼快好起來……到底是什麼?
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月見霧對現在的自己有些惶恐,他有些害怕這樣莫名其妙的自己。
這種情況,他隐約記得小時候似乎也有發生過一次,似乎是因為打排球骨折的時候,隻是現在他已經完全記不清楚其中細節了。
月見霧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
他得先回一趟兵庫取證件,然後才能前往阿根廷,不過在那之前,他還需要和教練先說一聲。
月見霧不太想讓人知道家裡的私事,更不想讓别人為他擔心,但這種情況也不得不請假了。
好在教練沒有多問,隻讓他注意别迷路。
的确,從這裡回去對月見霧來說算很遠的路途,可不能迷路了……想到要一個人走長途,月見霧心頭不免有些緊張。
為了解決自己可能會迷路的隐患,或許打車過去乘坐新幹線會更好……如果不是之前母親彙了錢,他這次帶的錢的确不足以支撐他打車坐車回去。
月見霧收拾好東西,拎着行李回到了黑尾鐵朗的宿舍,然後把孤爪研磨的遊戲機放到了黑尾鐵朗的床上,他想着到時候發消息和孤爪研磨說一聲。
對了,還得發消息和稻荷崎的隊友們說一聲才行,中午的時候宮侑應該很生氣吧……他也沒能好好解釋,這個時候說這些也沒用。
至于及川……月見霧糾結了一下最終揉着腦袋想,之後再說吧,正好他也不知道及川徹在想什麼。
逃避雖然可恥但……
[小霧,機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到時候直接去取票就可以。]
月見霧已經收到了關西國際機場發來的提醒,他看了一眼合上手機往外走去。
……
孤爪研磨手揣進口袋裡和黑尾鐵朗從洗手間出來往場館去,黑尾鐵朗明顯有些心不在意的模樣。
孤爪研磨擡頭看了他一眼,“還在想小霧嗎?”
“啊。”黑尾鐵朗回答,“算是吧,我隻是沒想明白。”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那個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孤爪研磨也沒明白。
“我好像看到小霧了。”黑尾鐵朗輕皺了下眉,不太确定地說,“不過他不是腳受傷了嗎?而且還提着行李。”
孤爪研磨順着黑尾鐵朗的視線看出去,“沒看錯,是小霧。”
“他……”
黑尾鐵朗站直了些,“他要走?難道是因為及川徹的事?”
“小霧不會這樣。”孤爪研磨淡淡道,“可以去問問,應該是有什麼事。”
……
月見霧剛下音駒大門外的階梯,就聽見了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霧。”
他微微回過頭去,見黑尾鐵朗快步下了階梯來到他面前,“小霧。”
月見霧嗯了聲,“你怎麼出來了?”
“看見你了,所以來了。”黑尾鐵朗低頭去看月見霧的腳,“腳……”
“……”月見霧半垂着眼睫,“好了。”
黑尾鐵朗看着月見霧卷長的眼睫,意識到對方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停頓了片刻平靜問,“你去哪裡?”
“回兵庫縣。”月見霧回答。
“突然回兵庫縣做什麼?”黑尾鐵朗眉又隆起,“是不是因為及川徹?”
“不是。”月見霧搖了下頭,“隻是有事。”
黑尾鐵朗不說話,用漆黑的眼睛看着月見霧,那種有些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月見霧有些無奈,“是家裡的事。”
“嗯。”黑尾鐵朗面無表情,“反正你不會和我說是嗎?”
“我……”月見霧抿了抿唇,糾結一陣才說,“是我現在必須要去一趟阿根廷,家裡……真的出了些事。”
月見霧說得含糊不清,黑尾鐵朗便明白他不想說了,沉默了片刻黑尾鐵朗說,“……去阿根廷多久回來?”
“我不知道。”月見霧說,“開學之前肯定會回來的。”
“好。”黑尾鐵朗說,“那我們春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