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約納斯，我們這樣出不去。”

就連特殊通道都堵滿了人，警察被人群沖擊得難以聚在一起，除了僅有的一些安保，也沒人來得及看顧這些大人物。

約納斯看着這混亂的場面，蹙起眉頭：如果他把本事毫無顧忌地使出來想要帶出去一個布魯斯還是綽綽有餘的，但他确實也還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高調。

“去高處。”布魯斯說，他不是不想幫助其他人，但人貴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身份，現在他不下去添亂就已經是幫忙了。

“市長先生，我們先去高處！”他又揚聲叫住了自己身前忙亂成一團的幾人，他們看到他指向的地方，猶豫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

“哈羅德，麻煩你配合一下接引其他的人往這邊避難。”布魯斯對在場的所有人都很熟，他指了一個人讓他先去維持好貴賓席這邊的人員秩序。

這樣，一行人就又折返回了貴賓席，順着臨時搭建的樓梯不甚優雅地爬到臨近的另一棟樓的外挂樓梯上往樓頂走去，好在這是一棟為了保留視野留下的低矮建築，某些養尊處優的人爬起來也不至于太吃力。

約納斯也沒閑着，護送布魯斯去安全地帶這一路他都在東張西望地找趁手的工具，他算看出來了，就算不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骨子裡某些東西還是一樣的。

看着被塞到手裡的擴音器，布魯斯簡直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你不是想組織秩序？”約納斯說。

“難為你這會兒功夫能找到這個……”布魯斯神情複雜，除了阿爾弗雷德，約納斯還是第一個讓他聯想到“默契”這個詞的人。

約納斯看他面色古怪，想了想，又開了個玩笑：“好吧，我知道這個有點醜不配你今天的衣服，不然給市長讓他說？”

這是當然的，市長還在現場，除非他主動授權，否則就算是布魯斯也不好越俎代庖。

市長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的任期還剩下不到一年，折騰出這麼一檔子事兒屬實有些添堵。幾個市政官員擠在一起，在高處一邊飛快商讨疏散方案聯系外援，一邊通過那個擴音效果并不太好的喇叭盡可能維持現場秩序。

約納斯站在布魯斯身邊，看他專注地望着樓下。

“你要我下去救人嗎？”約納斯問。

布魯斯回頭看着他，在他眼裡，約納斯實在太過年輕，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讓對吧陷入到危險當中。

約納斯等了幾秒鐘，無奈道：“好吧，我懂了。先說好這不算我擅離職守你不能扣工資。”

“約——”

布魯斯還想說什麼，但奈何約納斯身手太麻利，眨眼的功夫就從樓梯上消失了，布魯斯隻能眯起眼睛努力在人群中辨别約納斯的身影，這并非是件容易事，好在這家夥的發色足夠亮眼。

約納斯這一去可謂魚入大海，在樓上的時候他對疏散安排也聽了一耳朵，知道哪裡警力薄弱，因此一下去就直奔了人群最混亂的地方。

馬戲團的動物紛紛逃出牢籠，猴子鹦鹉這類靈巧的早就踩着人們的頭頂跑了個幹淨，但老虎黑熊這樣的動物卻沒那麼容易跑出人群，這些猛獸甚至因為人們的尖叫被刺激得發起兇性。

“讓開！往警察那邊跑！”

約納斯用力搡開一個五大三粗卻已經開始哭得像個小姑娘一樣的男人，他這一路都在努力把混亂的人群往警察的方向引導，這個時候不是所有人都還有足夠的理智去聽别人說什麼，強硬的肢體語言反而最為有效。

約納斯逆着人流奔跑，餘光掃到一角豔紅的裙角蜿蜒在污糟的磚石路面上，他卻沒有停下腳步——他知道那個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他的目标是被黑熊逼到牆角的一個姑娘，并且他下來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驅趕這些警察還無暇應對的猛獸。

“啪！”

這一路沒能找到馴獸師的鞭子，約納斯隻能用從某個經過他的倒黴蛋身上順來的皮帶充當一下，他單手在空中用力一振，皮革發出的脆響立刻喚起黑熊不快的記憶，它畏縮了一下，原地遲疑了一會兒竟然直立着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