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和鄭庭陽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分享,嘴巴說幹就會自己主動要水喝。
小魚塘的長相随了郁言,非常漂亮的小白面團子,淺棕栗子色的自來卷發,白皙皮膚,嬰兒肥臉頰一笑露出小朋友才有的小兔牙齒以及兩頰都有小梨渦,活像福娃從畫報上走出來似得。
長相雖随了爸爸,可性格一個都不像。
郁言:“庭陽,你高中三年說的話好像還沒有小魚塘一天晚上說的多。”
鄭庭陽認同:“嗯,吵。”
小魚塘知道兩個爸爸肯定在說自己的壞話,鼓起了腮幫,鼻子哼哼,扔下手機直接撲進兩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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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小魚塘是被打豆漿的香氣饞醒的。
早上爸爸出門工作前有特意來房間裡親過他,睡眼惺忪的揉揉眼,他穿着海綿寶寶的睡衣爬下床。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沒有上幼兒園的感覺。
他光着小腳丫打哈欠:“爹地~”
“肚肚餓...”他慢慢的邁着步伐走出卧室想要抱抱。
空氣裡飄散着甜豆漿以及蒸米糕的味道,小魚塘早上的食譜雷打不動一定是泡奶。
一向事事有回應的爹地不在,揉揉眼睛,他發現了另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男孩比他大,五六歲的樣子,穿着他以前去影樓裡拍攝會穿的學生制服,手上拿着電子書在看。
小魚塘不滿的嘟起嘴巴,他腦袋上的呆毛随着不滿的腳步一颠一翹。
“泥嚎...?”
男孩聽見了他的話,從沙發上擡起了頭。
小魚塘看清楚他的長相,男孩的表情很淡,短發修剪整齊,皮膚也很白,眼眸和小魚塘的淺棕色不同,是很黑的瞳仁,明明也是小朋友,但對方的臉就是沒有他的圓,這讓小魚塘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嘴巴小吃的少。
“泥嚎!”他又奶裡奶氣的問了一句。
這是他的家,對面是陌生小朋友。
爹地和爸爸還不見了。
他肚子餓的咕噜咕噜叫,圓滾滾的小肚皮是沒有辦法忍受饑餓的。
“你怎麼不講話呀?”郁棠不解的歪着頭,像個好奇寶貝湊近他,臉擋住了人家電子書的位置,就這麼硬生生的擠到人家的視線當中。
一大張圓滾滾的小臉湊過去。
男孩愣了下,随後趕緊躲開,站起來警惕的看着他,手中的電子書還沒有關上,上面是小魚塘從未見過的文字。
“bonjour?”(你好)
男孩對他點了個頭,像半鞠躬似得,紅藍條紋的制服領帶慢悠悠的垂在空中。
郁棠沒聽清,他湊近過去又像是好奇寶寶似得:“嗯?說什麼?”
男孩又重複了一遍,漆黑的瞳仁認真的看着他。
郁棠愣住,他有些氣鼓鼓但面對比自己個子還要高的男孩,他仍舊勇敢的反擊回去:“你才是笨豬呢。”
他不高興了,什麼嘛。
這個人好奇怪,說他是笨豬,罵人還要先鞠躬,好奇怪有禮貌又沒禮貌的人哦。
郁棠糾正他:“豬豬是很聰明的,你要說聰明豬,這樣窩才高興的。”
習慣了被人誇贊的小魚塘,其實不太接受有人會罵他笨豬這樣的詞彙,他覺得對他對豬都不公平。
男孩仍舊盯着他,後來不再說話,坐回到沙發上看書。
郁棠的胸膛起伏起來,他像個黏人精似的爬上沙發:“你聽見了嗎?是聰明豬豬,爸爸誇我聰明的。”
男孩不回,隻是靜靜的看着他叽裡呱啦。
小魚塘從出生到現在事事有回應,樣樣有誇獎,他接受不了冷暴力。
繼續在旁邊說話為自己争取不是笨豬的權利,咿咿呀呀叽裡呱啦的說。
見小男孩不搭理他,他用手指頭小心翼翼的戳他的袖口:“你理理我呀,但不要說窩是笨豬好不好?窩還是很聰明的...”
“老師都有誇我哦,在幼兒園裡窩是老大呢。”
鄭庭陽拎着肖正冕的書包回來時,一開門,沙發上的郁棠見到親爹,被冷暴力足足三分鐘的他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鄭庭陽放下書包:“怎麼了?”
小魚塘直接撲進他的懷裡,像八爪魚似得往他身上爬,叽哩哇啦的控訴着“窩是笨豬嗎?”
淚眼摩挲的小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鄭庭陽,眼裡滿是被打擊到的難過:“你和爸爸都說窩是最聰明的小寶。”
“窩不是笨豬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