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晝對賀遇更加厭惡。
用完飯,夏晝先跟那邊聯系,然後帶着餘織出發。
這不是市中心,較為偏僻,周圍樓房也比較破。
餘織緊跟着男生。
夏晝握着他的胳膊,看着手機導航。
又拐了一個小巷,他們終于到了。
木門高門檻,看起來無比古怪。
他們邁步進去。
院子不大,亂七八糟的東西擺放滿了。
“吳大師在不在?”夏晝開口。
吱呀——
堂屋的門打開,白胡子老頭走出來,“你找我?”
“我跟你預約了。”夏晝說。
“原來是夏先生。”白胡子态度熱情的走過去,他在餘織面前幾步遠的地方站住,臉色變了又變,“這位先生臉色如此難看,是被邪煞纏身了啊。”
“吳大師你有什麼辦法嗎?”夏晝聽他這麼一說,趕緊開口。
“先跟我進來。”吳大師開口。
夏晝拉着餘織要走進門,卻被吳大師攔住。
“夏先生請留步,我待會施法其他人不能在。”
夏晝皺着眉頭,“織織,我在門口等你。”
“嗯。”餘織點頭。
房間燒了劣質香,熏的餘織有些難受,他咬咬唇,邁步進去。
吳大師把門關上,示意他坐下。
之後,他去裡屋拿了鈴铛,桃木劍。
手中晃悠的鈴铛,他不斷翻白眼。掐着手指,嘴裡嘀嘀咕咕。
“你看出了什麼?”餘織已經感覺到他是騙子,畢竟他曾經就做過道士,這人完全不專業。
“這邪煞很是厲害。”
“還有呢?”
“恐怕…”對方一臉為難,“不好對付。”
這話術就是要加錢。
“隻要能驅趕,多少錢我都給。”餘織說。
“我先給你開一些藥。”他滿意的又回到屋子裡,然後拿了幾張符紙,“把這些符紙熬制成湯,一天三頓,一個月後必定見效。”
餘織眼皮一抽,“符紙上面的紅字不是朱砂,是某種色素,而且字還寫錯了。”
“你…”吳大師一愣,“你怎麼…”
他平時忽悠人一個接着一個,包括他那有錢的傻徒弟,都無比信服。
餘織不說話,起身失望的打開門。
“怎麼樣了?”夏晝一臉緊張的打量他。
“騙子。”餘織搖頭,眼眸暗淡下來,“走吧。”
“什麼?”夏晝皺眉,看向吳大師,對方心虛的眼神閃躲,“錢我會退給你,你可不要亂說。”
夏晝懶得搭理他,看餘織轉身離開,他趕緊跟上。
“織織,一定還會有其他方法。”夏晝道。
餘織抿着唇不言語。
夏晝兩人上車,他先給圈子裡那位少爺打電話,“你是故意聯合騙子坑我的是吧。”
“什麼騙子?我師父怎麼可能是騙子?”
“符紙都是假的,字都錯了。”夏晝重複餘織剛說的話。
“啊?”
夏晝挂斷電話,他捏捏鼻梁,“現在的江湖騙子還是這麼多。”
餘織望着窗外,一言不發。
夏晝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很是心疼,“織織。”
他想說什麼,但是不知道說什麼。
輕飄飄的安慰根本沒有任何用。
餘織依舊是住在夏晝家裡,他抗拒回到餘家。
夏晝不死心又去打聽其他大師。
接着,他們連續拜訪。
大部分是騙子,有些是能看出點門堂,但當看到餘織後,都是一臉嚴肅的說自己不行。
從這些真有東西的大師話裡,他聽出賀遇的實力非常強。
夏晝逐漸眼眸也暗淡下來。
餘織歎氣,“沒事,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幾天賀遇并沒有來打擾他,不過他并不覺得少年會放棄。
等待是煎熬的,他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襲擊,一直戰戰兢兢。
餘織在夏晝家裡待了兩周,他母親回來了,不得不回去。
“我…”
“要不要說你出去玩了?”夏晝道。
“沒事。”餘織搖頭,“早晚要面對,他這麼久沒來找我,說不定失去了興趣。”
夏晝一臉心疼,“有情況記得告訴我。”
“嗯。”餘織點頭。
不管怎麼說,有個人可以分擔心裡這些事情,他多少輕松一些。
“謝謝。”
賀遇并非沒有去找餘織,他隻是在暗處默默注視,然後忙碌自己的事情。
看到對方在找什麼大師,他心裡有些難過,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
那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一點,哥哥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