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咱穩紮穩打的來,不着急。正好可以一邊看看形勢,一邊把4A再練練好,”小野點點頭表示同意,“哦,對了。這賽季的編舞你怎麼想的,在俱樂部裡編,還是繼續去美國找薇薇安?”
薇薇安·伍德在花滑界極負盛名,她編排而成的節目大多是經典之作,哪怕是沒能成為經典的那些,也足以美到讓觀衆覺得能值回票價。薇薇安的編舞風格不局限,但偏愛抒情路線,也熱愛挑戰自己沒嘗試過的風格。她在挖掘選手特點上眼光獨到,一擊即中,節目編排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選手的個人氣質和技術優勢,當然前提條件是這位選手可以把最佳水平發揮出來。
西園寺上賽季跟她合作過,隻不過薇薇安給她編的是表演滑的節目,而且還是薇薇安先找的他。可惜那個時候西園寺的兩個節目都已經編完了,薇薇安正準備憾然而歸,西園寺開口說新的表演滑還沒開始編,兩人一拍即合,達成合作。
“去美國吧。”西園寺最終決定把自己這賽季要奮戰到底的節目交給薇薇安女士來幫他打造。
“行,可以。......哦,對了!”小野教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西園寺發愁地看着他:“教練,你能好好理清你要跟我說什麼嗎?”
“哎,這不是你一說要去找薇薇安,我就想起來了嗎!”
“什麼?”
“她的工作室最近和保羅·蘭瑟的俱樂部簽了五年的合作,你要是去找她别去北部了,去加州,正好你可以住在賈森家裡。”
“蘭瑟教練那個冰湖俱樂部?”
“對,就是那兒。”
小野教練點點頭,又補充:“哦,對了......那個俱樂部裡有你熟人來着。迪蘭·懷特就在那兒訓練。”
西園寺:......
“我跟他不熟。”
西園寺在洛杉矶待了一周,跟着薇薇安在冰湖俱樂部裡編新節目。俱樂部财大氣粗,擁有兩個冰場,一個内部訓練,一個外部使用,薇薇安就是看上了這個允許外包出去的冰場才和冰湖簽了合作。
俱樂部老闆向薇薇安提出的要求就是每周要給俱樂部的選手做三次指導,畢竟薇薇安的滑行出衆是人盡皆知的。
西園寺這一周就把時間全花在了這裡,雖然在同一個俱樂部,但是他和不熟的那誰基本上沒碰過面,偶爾一瞥也隻在去自己冰場的路上,隔着一段距離,微微一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幾天相安無事,風平浪靜到西園寺都快忘記,迪蘭是個半分鐘不油腔滑調一句就能憋死的人。
最後一天,新節目的編排已經大緻成型了,薇薇安還在跟西園寺交代着要注意的部分:“這次自由滑的選曲太棒了,這也是我第一次嘗試東方風格的曲子,你動作消化得也非常快,不過記得不要太去數你每個動作進入的拍子在哪,要把它當做一個整體來看,自然而然的把跳躍、旋轉、步法做出來就可以了。當然新選曲新編排還需要時間消化,這個節目等到賽季末的時候,一定會非常好看。”
“謝謝您的鼓勵,我會根據您的意見好好完善這個節目的。”西園寺傾身朝她微微行了個禮。
“還有一句,你一定要知道,這個節目是一個隻有由你來滑才會真正好看的節目。”
薇薇安又誇了他一通,然後邀請說:“你明天下午要走了,走之前要一起吃個飯好好道别一下嗎?”
西園寺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三兩聲孤孤單單的掌聲給打斷了。
薇薇安朝聲音來源的方向一看,迪蘭·懷特正坐在擋闆玻璃後邊的長凳上,沖着還在冰上的兩人揮手。薇薇安在心裡過了一遍俱樂部那邊的課程安排和迪蘭在她課堂上的表現,确認他不是來找自己的,于是她下意識朝身邊的西園寺看了一眼,驚異地發現這位禮儀滿分、可總帶着些恰到好處的疏離感的日本選手,此刻的神情居然稍微松動了一點。
隻松動了一瞬,卻被薇薇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了然一笑:“好吧,原來你和朋友有約了啊,那你們去玩吧,老阿姨就不打擾了。”
西園寺聽她這故意表露出來的微酸語氣,無奈:“您哪裡是老阿姨啊,而且我們沒有很熟。”
薇薇安完全不把這話當真:“好好好,不熟,培養培養感情就熟了。賽場上是敵人,賽場下就别劍拔弩張的了,年輕人就是要多交交朋友,訓練歸訓練,放松也不能少。去吧去吧,兩個小年輕不要端着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