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了前面的教訓,後面的事定光都處理的很好,待楚禦躺倚再寬大的浴桶中後,定光跪在主人身後為主人松了發髻,添水梳發,拿着布巾的手輕輕擦拂過帝王挺拔的後背,享受其中的帝王自然感覺不到此時的定光手指輕輕發顫還要死死抑制住自己,不想讓主人看出端倪,沐浴的室内香氣彌漫,仿佛鋪上了一層看不見的薄霧模糊着定光的雙目,若是忽略定光此時緊張的神色,也算是和諧融洽的畫面了。
順利沐浴後的楚禦派人叫上楚衡到樓下用膳,沒有叫那些準備已久想要見駕的臣子,隻他們二人還有跪在一旁服侍主人用膳的定光。
“你的影衛呢,怎麼沒跟着你?”
“奧,前陣子犯了錯罰他在府中關禁閉呢,就沒帶出來,皇兄怎麼突然問起望舒來了。”
“外出狩獵不帶着影衛怎麼行,你的安全怎麼保障,要罰回去再罰也是一樣,派人傳信,要他過來吧。”
楚禦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擡頭斜眼看了楚衡一眼,眼光中帶着道不出深意,隻一瞬便消失了。仿佛真的是擔心弟弟的安危。
向來在皇兄面前不加掩飾,埋頭吃飯的楚衡自然沒看到皇兄這别有深意的一眼。
“哎呀皇兄,我這都下了命令了,不好朝令夕改的,沒事的,我跟在皇兄身邊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這時候叫他過來,好像我非他不可一樣,多丢面子呀。”
楚禦對這個弟弟也是無奈“那你也不能沒人保護呀,這樣,定光,這段時間你就跟着小王爺貼身保護吧。”
楚衡瞬時就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搖頭“别别别,皇兄,這定光是您的影衛怎麼能保護我呢,這...這不合規矩呀,不行的。”
原本在一旁沒什麼存在感默默為主人布菜的定光,聞言僵住了身子,微微擡了擡垂着的頭,望着主人,想說什麼又抿了抿嘴巴,咬了咬牙閉上了嘴,隻是帶着期盼的目光不減。
說這話的楚禦沒有看定光一眼,仿佛隻是在支配下屬去完成任務一般,并未覺得不妥。
隻有定光将這份不安挂在了臉上。
“無妨,就當事借你的人,為了保護你安全。”
“這怎麼能行呢,臣弟怎麼能用皇兄的人呢,這豈非僭越,而且皇兄不就沒人保護了,不行不行不行,這我說什麼都不能答應,皇兄~”
“好好好,拗不過你,那朕多派幾隊侍衛保護你。”
聽到終于松口的主人定光提着的一口氣也終于松下來了,原本想着小王爺就算不推辭自己也要求主人的,這種違抗主人命令的事他從沒做過,主人想要他做什麼都可以,唯獨把他送給别人,哪怕是暫借他也不願意,就算得罪主人,惹了主人生氣他也是要求的。
“嗯嗯,謝謝皇兄。”
望舒的事仿佛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便過去了,話題又聊回了為沈介選妻之事,此時兩人各有見解倒是聊了好一會才結束。
回到房中的楚禦被定光伺候漱口後正準備就寝,沒料到定光二話不說就跪在他面前。
“怎麼了,有事?
“主人...屬下...屬下有話想說,求您息怒。”
“還沒說怎知朕會生氣,說吧。”
“屬下...有個請求,屬下求您能不能不要讓屬下去服侍别人,屬下隻想留在主人身邊,屬下做什麼都好,主人隻要想要屬下什麼都能去做,隻...隻求主人能...能允了屬下這一個請求,屬下隻有這一個請求。”
定光端正的跪着,牙齒咬着唇擠出來的這些話都是他的心裡話,他從來沒有說過。
“屬下自知僭越,不該提什麼要求的,屬下是求主人,主人若是願意,屬下感激涕零,若不允,也是應當的,是屬下逾矩屬下自去領罰,主人不必煩心,都由主人做主。”
定光閉着眼睛一股腦的說完這些,垂着頭,等了半晌,主人都不發一言,心下微涼,唯恐惹怒主人,連忙找補“是屬下胡言亂語了,屬下自去領罰,主人息怒。”
“朕還沒開口你就給自己都給決定了?”
“是屬下的錯,屬下聽憑主人發落。”
是啊,定光啊定光,主人還未開口,哪有你說的份。
定光領着影衛統領的職,向來都穩重妥帖,從沒有向今日這樣失态過,關心則亂,就像他從未想過主人會将他交給别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