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他的朋友都很喜歡諸伏景光做的飯菜。那好像是媽媽教過我們的,但是我已經忘記了。
——我忘記了父母,也忘記了媽媽做的菜的味道。
蘇格蘭垂下了眼,情緒微微有些低落。
“可以呀!老師如果允許我們開小竈加餐,那可太幸福啦!”
諸伏景光坐在了蘇格蘭另一邊,也将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諸伏景光敏銳察覺到了年輕老師情緒的波動,與幼馴染一唱一和,哄好了對方。
此後他推着zero出門,單獨為這個警惕性高的老師包紮。
毛毯挪開,蘇格蘭露出了筆直且肌肉線條分明的大腿。圍着大腿的繃帶被血浸透了。剪開繃帶時,有些皮肉已經黏連到了繃帶上。
“可能會痛。”諸伏景光輕聲說道。
蘇格蘭搖了搖頭。
他并不怕痛。
疼痛能折磨人,也能讓人保持清醒。
他清醒地看着傷口被撕開清洗消毒上藥,最後包紮,原來這不是夢。
他來到了諸伏景光的世界。
你好,我終于可以觸碰到你,我的另一面。
如果我藏起我罪惡的一面,你能接受我成為你最親密的人嗎?
眼睑下垂,掩去滿眼的晦澀。
“春日老師,我發現你的膝蓋和我相同的位置上都有一顆痣,好神奇!”完工後諸伏景光的視線随意落在了蘇格蘭泛粉的膝蓋上。
他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好奇地摸了摸蘇格蘭膝蓋上的痣。
“你說,這是不是意味着——”他拖長了聲調,眼裡藏着一絲狡黠。
意味着?
蘇格蘭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難道諸伏景光猜出來了?
“你怎麼看起來那麼緊張,春日老師!哈哈!”他捂着嘴笑了起來。
“喂!”蘇格蘭忍不住打了一拳諸伏景光。
“好了,我是說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呀!情同手足?”
諸伏景光按着肚子倒伏在了蘇格蘭的肩膀上。後來降谷零也加入了進來。
三人邊吃飯邊叽裡咕噜聊開了,動靜大到隔壁的醫生都過來敲門讓他們安靜一點。
下午的時候,蘇格蘭抵着下巴沉思,他原本是打算拆散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這對幼馴染的,但是他怎麼就加入了這個家?
後來,他發現他還能加入更大的家庭。
*
傍晚時分,天邊落霞,餘晖将天空染成了絢麗的油畫。結束訓練的警校學生勾肩搭背回到了宿舍樓。
而宿舍前,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抱在一起,别扭地跳起了看不出舞種的舞蹈。他們像是剛馴服四肢的大猩猩,跳得跌跌撞撞。
“金毛混蛋!你不要老是踩我腳!”松田陣平腦袋蹦出了一個“井”字。
低頭一看,他白色的球鞋上被踩出了好幾個黑印。
“我是按着教程跳的,是你跳錯了哦!”
“可惡,為什麼我要跳女步!”松田陣平被腰上搭的手隔應到了,恨不得趕緊跳完,結果越跳節奏越亂。
“小陣平,加油哦!你跳得很不錯哦!”萩原研二站在一旁揮手助威,結果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學員過來圍觀。
——喂!hagi,你别添亂了!你是想讓我社死嗎?
“zero,你的動作可以再放松一點!”諸伏景光不知道從哪裡借到了一個相機。
景老爺的腹黑初顯端倪。
他走到不同的位置抓拍了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的交誼舞姿勢。
“hiro!你!”降谷零也顯得有些崩潰。
而伊達航帶着幾位教官不小心路過,這下兩人的知名度更大了。
在周圍人的起哄聲下,兩人從跳舞漸漸演變成了鬥武。别說,的确讓訓練一天的所有人得到了一時的放松。
而發展成複習下午學到的體術,這兩人就起了攀比的好勝心。誰的動作更标準,誰先打到對方?結果帶着一群人跟着練習回顧。
畢業之時,提起這件事,都成了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