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撞到鼻子的夏辭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幹嘛?!”
阿塔兒子的聲音在門内響起:“我阿媽說了,讓我不要跟這次新來的日次裡多接觸。”
“……”夏辭忽然想到自己分房的時候,跟阿塔慌不擇言說自己喜歡男的,阿塔别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兒子避着自己的吧……
鐵直的夏辭覺得自己受到了挫敗。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夏辭問阿塔的兒子:“阿塔不在家嗎?那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她一早兒就出門去了,應該是帶着新來的日次裡們砍樹去了。”阿塔的傻兒子這次反應過來,“不對啊,新來的日次裡不是都進林子裡砍樹去了嗎?你也是日次裡,你怎麼沒去?”
“我……”夏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自己其實是因為賴床了,才沒有跟着大部隊一起去砍樹的嗎?
算了,既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夏辭幹脆選擇不解釋,跟阿塔的兒子簡單告别之後,趕緊往林子的方向去,畢竟瓊支摩那邊可拖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夏辭一語成谶了,自己真的運氣有那麼好,夏辭剛從阿塔家的樓上下來,就見阿塔一個人急匆匆地從林子裡跑回來,嘴裡跟剛剛的夏辭一樣,大喊着:“接生婆!接生婆在哪裡?!”
“怎麼了?”這次不止夏辭,街上的路人再次圍了過來。
阿塔說:“新來的日次裡要生啦,快去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把他從林子裡擡出來呀。”
路人紛紛沖進林中,眼見阿塔也要跟着去,夏辭急忙拉住了她:“阿嬷,你快跟我走,瓊支摩那邊兒需要你!”
通過剛剛路人的反應,夏辭也不能确定阿塔究竟對瓊支摩好像是要生了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再加上在這裡人多口雜,便沒有說具體的事情。
“什麼?!”阿塔大概是猜到了什麼,甚至來不及多問,趕忙跟着夏辭回到了瓊支摩的帳篷中。
到了之後,阿塔卻将夏辭拒之門外:“你就别進去了,在門口等着我吧。”
“可是……”夏辭還想要争取一些,但阿塔已經撇下他進去了。
……可是我已經沒有金手指用來隐身了呀。
夏辭歎了口氣,隻好在門口等待,在心中希望沈言川能帶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所以當夏辭看見沈言川空着手出來的時候,他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
夏辭問沈言川:“瓊支摩生了嗎?”
話剛說完,夏辭忽然覺得這畫面有些眼熟——自己也太像是等在産房外的準爸爸了吧,下一句就得是“男孩還是女孩”才對味似的。
“生了。”沈言川神色古怪。
夏辭立馬追問了一句:“怎麼了?”
“生了個大概……比昨天我們看見的,阿塔從火堆裡撿出來的紅珠子放大了一百倍的紅球。”沈言川說,“阿塔說:‘感謝瓊支摩賜予曼薩族的種子,今年播種下,來年恭迎瓊支摩再降臨人世。’。”
“什麼意思,他生的是個種子?”夏辭懷疑這是什麼規則怪談裡才會出現的怪象,“那昨天那些孩子被煅燒之後,也都變成種子了?”
“應該是這樣。”沈言川皺眉,“剛剛我翻譯了你找的那一頁經文,裡面提到了四個字——‘粟籹之子’。我用金手指查了一下,在古文中,這四個字的意思就是種子,除此之外,‘籽’也是種子的意思。”
夏辭看着沈言川用樹枝在地上寫的“粟籹之子”和“籽”這幾個字,心中明了“籹童”和“籽童”究竟是什麼意思了。看來在曼薩族,孩子降生後,便是要被當成種子的命運。
沈言川又說:“那一頁還提到,瓊支摩每十年就會死于難産。而将他生出的種子種下,又十年後,聖樹便會化身為新的瓊支摩。”
原來如此。
“不過我倒是好奇了,你為什麼會那麼準确地翻到最有用的那一頁呢?”沈言川起初也想過,這會不會隻是個巧合。不信邪的他,真的将整本經書都翻譯了一遍,才發現真的隻有夏辭所指的那一頁有有用的信息。
“呃……”夏辭愣住了,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看那一頁代表頁碼的那個曼薩族文字,形狀跟自己在地闆下看到的标識一模一樣,才選中的那一頁吧。
夏辭告訴沈言川:“當然是因為我運氣好啊。你那麼衰,可得多跟我待着,我的好運可以借你蹭一蹭,但你的金手指也得給我用一用。”
不等沈言川同意,夏辭舉起沈言川的胳膊,跟他擊了個掌:“就這麼愉快地決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