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果然眼光遠大,胸懷廣闊!那依大師之見,當前,回纥下一步應當走往何方?”
“黠嘎斯。”
大師正好說中了頓莫賀的心事,他的心跳得更加快了:“那麼,大師,若是回纥想要收了黠嘎斯,大師可有妙招?”
“智玄與老夫曾在黠嘎斯遊曆過一段時間,黠嘎斯目前内亂不止,新任的可汗殘暴不仁,士兵也多有叛心。以老夫之見,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對于真心降服的士兵,應當給予重用,讓其他士兵看到,自然就會誠服;對于冥頑不靈的士兵,就隻能攻城了。若是攻城,最好就是用子之矛攻子之盾。”
“聽大師一席言,勝讀十年兵書呀!大師,這是給您的一點點謝禮。大師,我看您這裡十分簡陋,生活樸素,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跟我出山……”
“大将軍的心意,老夫心領了,隻是老夫年事已高,隻怕有心無力呀!”
“叔父,您老當益壯,侄兒的前程還望叔父能多帶攜呀。”智玄也出口勸老者。
“是呀,大師,以您的才學,屈居在此山中,實在浪費呀!不如跟我們回去,建一番功業,怎麼樣?”
“大将軍,老夫本隻是一屆草民,又是異鄉人,人微言輕,哪裡指揮得動您的軍隊建功業呢?”
智玄扯了扯頓莫賀的衣袖,又使了個眼色。頓莫賀心中有數,便說道:“大師,您不必擔心指揮不動我的軍隊,若是您肯出山,我封您為大軍師,軍中一切事宜,皆由您調遣。您看,這樣是否合适?”
隻見大師起身,跪拜在地:“将軍,實不相瞞,老夫之所以不肯受印,乃是因為回纥可汗莫言卓剛愎自用,貪圖享樂,昏庸無道。如今見将軍竟如此謙遜求教,完全信任于老夫,老夫感激涕零,必定死而後已,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頓莫賀連忙扶起他來,接道:“大師,以後軍中事宜,就全仰仗大師了!”然後,他又抿了一口茶,補充道,“恐怕是對我兄長有所誤會了,大師如此之神,若是我兄長知道您,也必然會重用的。”
隻見大師臉色一轉,說道:“大人,可汗若是知道我,隻怕您和我就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頓莫賀大惑不解:“大師何出此言?”
“素聞莫言卓昏庸無道,您之前多次為回纥立了大功卻沒有得到正确的封賞,甚至還要用乳臭未幹的耀羅歌來取代您。隻怕可汗不僅是貪戀權色,更是個嫉妒兄弟才華的小人啊!”
這番話倒是勾起了頓莫賀的不少傷心回憶。隻是在外人面前,他還是維護自己的兄長:“大師,我兄長雖然有時候是有點剛愎自用不可理解,但他卻是個受到百姓擁戴的好可汗。您怕是誤會了。”
大師呵呵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說道:“将軍,老夫果然沒有看錯您。您心胸寬廣不計前嫌,果然是做大事的料。至于您的兄長,您可以親自到民間去走訪一下,便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