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民女近日發現了一棵千年古樹，需要鋸大樹取樹心做藥引……” “哦？樹心呢？” “噢，被剛剛那群劫匪劫走了。”

莫言卓瞄了一眼李霄身後鼓鼓囊囊的行囊，冷笑一聲，“敢情劫匪不要錢不要人，就為了搶一塊木頭來的？”

一說到這，李霄忽然也想明白了，為什麼剛出牙帳，就會有幾千兵馬把他們團團圍住？不用審就能肯定是某王的傑作。她心裡也有點來氣了：“是嗎，我也覺得奇了怪了。您說，為什麼會有幾千蒙面劫匪，排着整齊的隊伍，騎着高頭大馬，拿着盾牌和刀劍，來搶一塊木頭呢？”

莫言卓輕歎了一口氣，不再跟她聊這個話題，隻是驅使着他的追風馬，趕着李霄他們往回走。

李霄側眼偷偷瞄了一下莫言卓，心裡不免開始有點發毛。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可汗如此失落的表情。

以前，他每次都是專心緻志地盯着她看，認真地聽她的每一句話，眼裡有光。而這一次，他沒再看她，隻是自顧自往前走，任由身體随着馬步一颠一颠地搖晃。

那落寞的神情，就好像一個獵人，長途跋涉爬山涉水，千辛萬苦彈盡糧絕，最後卻還是輸掉了最想要的那個獵物……

不是說好了要寫完口袋書才走嗎？不是說好了要學阿爾金語嗎？不是說好了要當草原詩人嗎？怎麼，原來是掩人耳目，還是想要逃回大唐！

走了很遠，莫言卓終于開口問道：“你就這麼不喜歡這裡嗎？是本王比較可怕，還是匪徒比較可怕？”

“可汗，您不可怕。”

“那麼，是本王比較可怕，還是豺狼比較可怕？”

“可汗，您不可怕。”

“前面的密林，有的是虎豹豺狼；再過去，可能還有綠林好漢。你若執意要走，本王不攔你。”莫言卓的語氣越來越冰冷。 李霄沒說話，可汗把話說到這份上，哪裡還有走的機會，除非不要命了。

莫言卓又冷冷地補充道：“本王答應過，等你寫完口袋書，就送你回家。成書也就是這幾天了吧，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就這樣，李霄他們隻好又回到原來的帳篷，乖乖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