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門主,您上個月打傷武長老的兒子,宗主大怒已經把您的月例給停了,如今我們手裡剩的靈石隻剩一萬,這個時候您還要押喻淵,不是擺明着要喝西北風麼?那劉祠天賦實在可怕,短短幾天就把百劍決融會貫通,喻淵不可能赢劉祠的。”
紫衣公子聞言卻是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眼裡流動着出些許讓人看不懂的神色,最終化為一聲輕笑:“無事,就當是博美人一笑了。”
小厮見勸不動也隻好照做。
此刻擂台上的氣氛劍拔弩張,若不是裁判台上的長老還沒宣布開始,劉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沖過去将喻淵踩在腳底下,回憶起這幾天師父失望的眼神,其他師兄輕蔑的目光,劉祠就覺得胸膛裡似乎有一把火在燒,讓他日日不得安睡。
而這一切都怪喻淵!小地方來的土鼈就該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死皮賴臉不肯把外門弟子的身份讓給他就算了,不過僅僅赢了他一次就如此狂妄,簡直該死!
沒關系,這回他會讓喻淵付出代價的,劉祠眼底充斥着狠戾,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顆丹藥藏在舌頭底下,如今他已經把百劍決融會貫通,不可能會輸的。
再不濟,還有這丹藥,他可是親眼看見師父新收的那位莊師弟在服用這種丹藥後實力暴漲一倍的,莊師弟人還不錯,知道他要對付喻淵,居然免費送了他一顆。
思索間,掌管擂台的武長老已經站在高台上宣布比試開始,劉祠連忙收斂心神,專心對付起喻淵,這回他不會像上回那般大意了。
交手幾招後,喻淵發覺這幾天劉祠的劍法确實有長進,但是長進不多,略微讓他有些失望,他還以為這回能痛痛快快打一場呢,連帶着應付劉祠的出招都有幾分漫不經心,在旁人眼裡看來就像是落了下風。
“短短幾天,這劉祠竟已經學會了百劍決所有的招術,天賦實在可拍,這回喻淵必須無疑,還好我押了劉祠。”
“在下押了喻淵,别問,問就是後悔。”
“到底腦子有多糊塗才會押喻淵?若是喻淵真那麼厲害,擂台戰這麼會連敗兩年,不過是僥幸赢了劉祠一次罷了。”
也許是擂台下旁人的議論給了劉祠信心,見喻淵被他打的節節敗退,劉祠膨脹到近身到喻淵面前,獰笑着道:“跪下來求我,自廢丹田,我就留你一條性命如何?”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喻淵面不改色,那些押喻淵的弟子腦子有糊不糊塗喻淵不知道,但劉祠敢怎麼靠近一個體修,腦子絕對不聰明。
輸赢也就一刹那的事情,喻淵将劍收入劍匣,劉祠還沒反應過來喻淵這是何意,随後就被喻淵一掌拍飛,五髒六腑移位的重傷幾乎讓他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台下的弟子靜默了片刻,旋即才反應過來,他們大部分人押的都是劉祠,也就是說他們的靈石全輸光了,憤怒立刻沖昏了理智。
“劉祠你沒用廢物,一招就被打趴下了?還老子靈石!那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攢了兩個月的靈石!全壓給你了。”
“長老弟子也不過如此,連續敗給喻淵兩次,劉祠你到底是怎麼被長老看上的?難不成是跪着求長老收你為徒的?”
“早就看出來那個劉祠不堪大用,就把靈石全押給了喻淵,幸好幸好。”
聽着耳邊這些議論,劉祠面目猙獰,他想要爬起來,但奈何傷的實在太重了,可是就這樣敗了他實在不甘心,再回去被那群師兄嘲笑?被師父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麼?
轉念間,劉祠已經有了主意,目光腥紅咬破舌底那枚丹藥身上的氣息頓時爆增了兩倍,拔劍向喻淵刺去,劍尖直指喻淵丹田,臉上的神色接近癫狂。
即便不能打敗喻淵,那他也要拉喻淵下一起下地獄?到時候喻淵就是個沒有修為的廢人,看喻淵如何敢在他面前狂妄!
台下的方明心都揪了起來。
喻淵仍面不改色,在劉祠那一劍刺過來之時,雙指夾住了劍尖,衆目睽睽之下那把劍居然寸寸斷裂成了碎片,圍觀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台上的劉祠臉上也滿是不可置信。
心慈手軟這種東西,也許剛剛穿越過來那會喻淵是有的,不過現在的喻淵隻信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幾縷霸道的靈力打進劉祠丹田,那丹田就跟漏氣的皮球似的立刻幹癟了下來。
劉祠的臉色頃刻間變的驚恐起來,眼底的充斥着怨恨,破口大罵道:“喻淵!你居然廢了我的丹田,這般歹毒,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喻淵真的不怕,也不信,如果上天還有靈的話,就不會讓那些邪惡的“天道之子”繼續為禍修真界,還要靠他一個普通修士來除掉那些人,他隻信任自己的實力。
想着,喻淵轉身離開了擂台,不去理會咒罵不休的劉祠,雖然他并不在意劉祠罵他,但劉祠真的太吵了,吵到他的眼睛了。
來到賭桌面前,開設賭桌的弟子即便心都在滴血,但還是按照賠率結給了喻淵,要換做之前他可能還敢賴賬,見識喻淵的實力後,誰會蠢到為了這幾千靈石去得罪一個實力強大并且前途無量的弟子呢?這件事情後,恐怕不少長老都會上趕着收喻淵為徒!
喻淵接過儲物袋便離開了,賭桌面前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賺的盆滿缽滿,有人輸的分文不剩,不過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共識。
這喻淵怕是要起飛了。
到了僻靜處,喻淵清點了下儲物袋的靈石,兩千的本金加是賠率一共六千下品靈石,按照約定喻淵取了四千靈石遞給方明。
方明也沒想到能賺這麼多,他把靈石全押給喻淵的時候就想好了,現在已經是月中了,築基修士半個月不吃飯也餓不死,等下月初他家裡就會派人來給他送靈石,供他日常花銷。
此刻連忙擺了擺手道:“喻師兄,還給我兩千靈石就好了,我也沒做什麼,這都是你靠實力賺的,我拿了受之有愧。”
喻淵很清楚,如果不是方明借了他兩千下品靈石,他根本沒有靈石去押自己,這靈石理應給方明,可方明好說歹說都不肯要,最終還是喻淵強勢決定一人一半。
無奈把靈石收進儲物袋,方明眉眼展露些許笑意,實話實說道:“喻師兄我不缺靈石,我家裡每個月都會派人送靈石過來,所以喻師兄不用這麼考慮我。”
喻淵猜測方明是有些家世的,但不會是大家族子弟,不然也不會把人送到百劍門來,便道:“修煉一途花費巨大,多留些靈石伴身總歸是好事。”
方明點了點頭,表情略微有些苦惱掰着手指頭道:“可是我爹每個月都會給我兩萬下品靈石零花,我都用不完,這個月是借給了我阿姐六萬下品靈石,所以身上剩的靈石才不多。
喻淵:“……”草率了。
一個月兩萬下品靈石的零花,在中央大陸都算多的了,目光重新落在方明身上,喻淵覺得以方明的家世,來百劍門這種小門派一定是另有原因,不過他不愛探究别人的秘密。
喻淵收回目光,正準備回院子裡修煉,也不知道忽然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紫色大撲棱蛾子,擋在了路中間,仔細定睛一看,喻淵才發覺那不是撲棱蛾子,而是一個身穿紫衣華服的青年修士。
青年生的俊美邪肆,一道朱砂點綴眉間,狹長的鳳眸盛滿笑意:“道友,我覺得你看上去面熟,很像一個人,像我那夢中至今素未謀面的道侶。”
喻淵:“——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