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枝又看了會兒書,在他看書的時候,時間緩緩流逝。
等到他放下手中書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伐木枝這才看了看腕上的電子表←嗯……在相當一部分人用手機代替手表功能的現在,他居然還戴着手表。
18:29
看到這個時間的時候,他終于站起身來。
也不突然,就普通的速度站起,轉身,因為房間不大的緣故,隻一步他就走到了窗前,然後,信手将手中的修真小冊子放在窗沿上,他伸手向窗戶——
“啪”的一聲——窗戶打開了。
微涼的春夜晚風便從窗外鋪面而來,和春風一起進來的還有數枝豐盛的花枝。
依舊是春花路上那種開滿粉白花朵的樹,原來伐家學區房的窗外也有一棵,而且看樣子開得竟比之前見過的還要高大、花開得還要絢爛。這不,伐木枝一開窗,窗外就有花枝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花枝送了進來,順便送來滿屋馨香。
春夜裡,打開窗,看到一棵開滿花的樹……
光是想一下就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屏住呼吸欣賞的景色,然而伐木枝卻根本沒欣賞。
熟練的單手接住所有“襲擊”過來的毛躁花“手”,他左手抓起之前放在窗沿的小冊子,腳則沿着窗邊的台階上來←原來這房間裡還有第三件家具來着,呃……姑且稱之為家具?那是一個木質階梯,就三層,剛好從屋子裡的地闆上通到窗沿上。
然後,站在窗沿上的伐木枝就全身站在窗外的花樹面前了。
此時,這棟地處巷尾的公寓樓後面是數棵和眼前花樹一樣開得茂盛的花樹,這些花樹花枝連着花枝,将公寓樓遮蓋的嚴嚴實實,除此之外,對面還沒有其他房子,而是一個巷尾綠化帶。這樣一來,伐木枝站在窗沿上的樣子就沒人看得到了。
除非同一座公寓樓的鄰居剛好伸頭探過來。
不過如今同棟樓的鄰居要麼沒回家,要麼開着門緊閉窗門←在這棟房子裡生活久了,這裡的人們早對這種花樹不稀罕了,倒是覺得它們盛放時的花枝太讨厭,開窗的時候老打到人不說,還會将花粉花瓣送進來,對鼻炎患者不友好不說,打掃起來也麻煩得很。
總之,現在無人開窗。
而伐木枝則在環顧四周一圈後,忽然縱身一跳——
花枝顫抖,掉落一層花瓣。
他随即大步向前,也沒走幾步,他随即走到花枝深處一個黑洞洞的花影處,片刻停留也無,他直直走過去,下一秒,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這棵花樹上了。
而他身後的窗則在他離開後沒多久緩慢的自動關上了,緊接着關閉的是白色紗簾,屋裡的燈又亮了一會兒,最後也自動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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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就依托于現代家居中常有的智能設備了——伐木枝自己安裝的。
而與此同時的伐木枝則已經出現在另一棵樹的樹枝間了。
沒有花,這些樹枝上長滿了葉子,在連通兩棵樹的這一側的某根樹枝上還挂了一根斧頭,幾乎是一過來,伐木枝就将斧頭拎了起來,接下來,隻見他一邊向前行一邊砍樹枝,過分茂盛的樹枝被他砍下,“簌簌”落到地上。而伐木枝則沒着急下樹,而是又撿着一些樹枝砍了一會兒,隻砍得樹枝哆嗦似的晃了半天,他這才拎着斧頭下樹。
嗯,就是下“樹”,和下樓一樣,如今這棵樹可和當年伐爸伐媽辛辛苦苦爬上來地樣子完全不同了:沿着粗壯的樹幹多了一圈木頭台階,還有簡單的扶手~
不用說,這是這些年伐家慢慢搭起來的,為得自然是上下樹方便。
閑庭信步拎着斧頭從樹上下來,伐木枝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天色:和剛剛已經全黑的“學區房”那邊不同,這邊的太陽還沒下山。
于是,從樹上下來的伐木枝将斧頭随手一扔,隻拿着小冊子進了前方的小房子。
走到二樓自己的小房間徑直換掉衣服,再次下來的伐木枝穿得就随意多了:通身一套半舊運動服,仔細看,運動服上衣的胸口處還縫着校徽呢——中都大附中。
行吧,看來這是他當年讀的學校的校服來着。
畢業這麼多年校服還留着,他……他就挺節約的。
廢話,家裡為了買房一點存款都沒有了,伐家一家老小都節約得很!不止他,就連伐二弟,伐小妹平日回家穿得家居服也是各自學校的舊校服來着。
就是伐爸伐媽每每看到伐二弟和伐小妹的“舊校服”,心裡有點百味陳雜罷了。
然而和伐木枝不同,伐二弟和伐小妹頗有點粗枝大葉,對于父母的複雜心裡一無所知,反倒是平日在那邊也穿那種衣服,回家也穿,穿的時間長了,倒真習慣了那些與過去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衣裳。
不過此時此刻,心裡百味陳雜的伐爸伐媽也好,粗枝大葉的伐二弟和伐小妹也罷,此時他們都不在家。偌大的房子空無一人,隻有伐木枝一人。
不,也不能說就他一人,廚房裡,還有一個“人影”。
“主人您好,晚飯食材已經采集完畢,請問您是自己做飯還是需要我來為您服務?”看到伐木枝過來,一台半舊的機器人随即從廚房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