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是誰啊?司機在對誰點頭嗎?”
“靠——好勁霸的聲浪!你們有誰認識那台跑車嗎?那是多少缸才能發出來的聲音?”
“是車上有認識的人吧?是誰啊?”
……
跑車駛離後跑車效應卻還在,公交車上的人們竊竊私語着。
而伐木枝則眼觀鼻,鼻觀心,維持着原本的動作,等着下一站下車。
嗯,跑車的人喊的人就是他,喊他的人并不是車子的主人而是主人的司機兼保镖,車子真正的主人坐在車子後排,平時說話都氣喘籲籲……不,輕聲細語的,嗓門不多大不說,就算是個天生大嗓門,依那人的性子也做不出來路邊大吼的行為。
你問那人是誰?
呵——就是讓他發現這裡是自己世界的平行世界的那個人,也是他家雞蛋生意的另一個超級大客戶。
公交車再停靠站台的時候,伐木枝就下了車,那台誇張的跑車并沒有停在站台旁,甚至也沒停在看得到的位置,然而伐木枝就是知道對方在哪裡。
沿着公交車站的方向往前走了十幾米,一拐彎,果然,那台跑車如今就停在一旁的停車場内,而停車場對面則是一個西式早餐館,裝修有格調,看起來就不像能讓人打包個早餐迅速離開的那種。
伐木枝細眼往咖啡館一望:之前那名司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徑直推開早餐館的門進去,路過司機的時候和對方點頭緻意,然後,越過他,在司機的身後側後方、完全不靠窗、外頭人根本看不到的隐秘位置上,正坐着真正“喊”他過來、也是之前讓他發現兩地不同的那個人——
蘇家少爺蘇換柳。
嗯……不是受他弟弟從那邊學來的習慣的影響,而是幾乎從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瞬間,他就想:真是個少爺。
還是那種古代電視劇、豪門電視劇都拍不出來的,真·優雅·有姿儀的大少爺。
此時,那位少爺就坐在他眼前呢~
“早上好,枝枝~”擁有一頭墨黑的頭發和一對同樣墨般濃黑的眼眸,那人此時正微微笑着,不露齒,非常矜持的笑,眼神流轉間,那雙黑的部分極黑、白的部分極白的眼睛仿佛有流光,當它對着你的時候,直讓人有種心跳微微加快的感覺。
他的臉色和露出來的手很白,唔,幾乎可以說有點蒼白,然而卻不會給人不好的感觀,反而覺得有種羸弱的憐惜感,而他的身姿挺拔,也不能說他坐的有多直有多正經,隻是脖頸與肩膀的線條犀利,而脊背永遠不會松垮,天生的消瘦身材配上訓練有素成自然的端莊儀态,他隻是閑閑坐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就是美的,正式的,無比抓人眼球的。
總之,雖然是男人,然而眼前這個男人可謂是無一不精緻,五官精緻,衣着精緻,精緻到有點龜毛的程度。
這不,伐木枝剛剛坐下來沒多久,對面就有一張帕子遞過來了,不是便利店随處可以買到的消毒紙巾或者濕巾,而是真真正正布制的手巾,式樣簡潔大方,還繡着男性化的花樣,被那雙潔白修長的手遞過來的時候,伐木枝還可以聞到上面不知是對方身上、還是手巾上傳來的淡雅香氣……
真應該讓木林過來學學人家——想起昨晚上蓋自己一臉的臭臭古書籍,伐木枝心裡這樣想着,從對方手裡接過手帕,擦幹淨了手,手帕也沒還給對方,而是折疊整齊揣進了自己的包裡。
“回頭洗幹淨再還你。”他對對方道。
“好。”沒有拒絕,對方隻是又看向對面假裝不存在,然而實際随時待命的保镖,然後,保镖就立刻呼叫侍者,沒過多久,侍者就端了飲品和食物過來←東西是放在保镖桌上的,然後才由保镖端到了他們桌上。
男子這才笑着将溫度剛好的食物遞到伐木枝面前——
“我想你應該在家吃過了,所以就讓對方做了小份的點心,外加一杯咖啡給你。”
“放心,三份奶,一份咖啡,我知道枝枝你不愛喝苦的。”
從對方手裡接過咖啡,點心卻沒接,伐木枝盯了對方半晌,道:“蘇換柳,其實我早想說了,以後别叫我枝枝,芝芝是我妹的名字。”
像是微微一愣,然而,就連愣神的樣子都是優美的,蘇換柳半晌微微笑了:“我知道了。”
然後,非常切換自如的,他拿起伐木枝沒接的點心,擡眼問:“阿枝,你不吃點心嗎?那我幫你吃了吧。”
伐木枝:……
眼瞅着伐木枝沒有反對,蘇換柳又看他一眼,半晌又優雅地吃起他那塊點心來。
嗯,沒錯,這就是蘇換柳了,天生的少爺,明明是自己想喊人,然而卻絕對不會高聲說話,找司機還要找嗓門大的,為得就是在需要的時候幫他叫人,呃……連在餐廳叫侍者都不太樂意提高音量,放在别人身上隻會讓人覺得矯揉造作,偏偏落在他這裡就讓人沒脾氣的……蘇換柳了。
也是他的老同學。
從來這裡就認識了,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連大學都同校不同系、然而選修課卻總有幾門一樣的那種。